“鷹哥,這牛肉……”張子龍剛想提醒,卻見盤子內已經下了一半,頓時嘴角抽搐了幾下,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鷹十點點頭道:“這牛肉挺好吃的!” 張子龍幽幽道:“不覺得奇怪嗎?南陽城似乎沒有賣牛肉的吧!我記得只有城外安波山附近農戶家裡養牛的,且牛全是大昭…” 話音未落,磕桌子聲響起,鷹十栽倒在桌子上。 張子龍故作昏迷,仰倒在地,側目注視著庖屋(廚房),不知什麼時候那裡的油燈已經熄滅。 微微敞開屋門內,一片黑暗。 “剁剁剁……”不斷傳來菜刀剁案板的聲音,在寂靜黑夜裡尤為刺耳,令人頭皮發麻。 “牛肉要打包帶走。” “剛剛置辦的夜行衣看樣子用不上了。” “可惜了軟香散沒能派上用場,沒搞到華府大小姐實屬遺憾。” “原本還想與浮香那丫鬟廝混一段日子,沒想到華府竟然出現了鬼,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華府不能待了,還是儘早回大昭寺吧。” “這次華府算是完了!” “也不知道徽京那位尚書會不會氣死呢?” …… 張子龍嘴角微微抽搐,大昭寺那幫禿驢果然咽不下那口氣,竟然將內奸安排到華府食膳房內了。 過了盞茶時間,羅胖子從黑暗庖屋內走了出來,他揹著一個大包袱,手裡握著菜刀走了出來。 徑直走到蟲十一面前,握著菜刀的手衝著他的脖頸揮去。 忽然手腕一疼,緊著菜刀脫手,落到了躺在地上的蟲十一手裡。 他是裝昏迷的…可就算如此,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怎麼能從我一個兩牛之力的武夫手上奪刀呢? 弱雞少年突然變成了兇猛彪夫。 羅胖子大駭,驚恐萬分,猶如掉進深淵。 張子,龍身影躍起,刀光如電,劃過喉嚨,一抹鮮血濺出。 噗通一聲! 羅胖子栽倒在地,當場去世。 張子龍棄刀,蹲身摸屍,不一會,從他身上摸出一吊銅錢,十多兩碎銀子,兩張銀票與一塊明金寶。 這是羅胖子的全部家底了。 “隨便一個爪牙都這麼富有,要是把大昭寺洗劫的話,豈不是成了豫州首富。”張子龍心底默道,將銅錢碎銀子與銀票揣到懷裡,走到桌子對面。 手指觸到鷹十鼻孔下,還有熱氣。 張子龍心底一鬆,搖了搖鷹十身體:“鷹哥,鷹哥……醒醒…”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他一拍桌子,喝道:“鷹哥,女鬼來了!” 鷹十驟然從桌子上爬起,搖頭四顧道:“女鬼在哪呢?蟲十一。” “騙你的!要不然你還不知道要昏迷多久呢?”道完,張子龍“呵”的一聲,挪開身子。 鷹十這才發現地面上還躺著一個人,脖子還汩汩冒著血,死去才不久。 呆滯數息,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下藥了。 張子龍繼續道:“這羅胖子是內奸,真實身份應該是大昭寺爪牙,剛剛被我宰了,從他身上搜出一錠明金寶。” 道完,將手裡的明金寶扔到桌面上。 鷹十看到羅胖子一刀斃命,不由想起牛四說的話:“請來了一尊大神。” 頓時,心神凜然,這蟲十一心性,狠勁,悟性十足,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可惜腎虛壞一生! 鷹十神色複雜,將桌面上的明金寶拿起來一看,咬牙切齒道:“這羅胖子還真是大昭寺爪牙……該死的,老子被他哄騙了數月之久。” 張子龍疑惑問道:“明元寶上也能看出來?” 鷹十解釋道:“七八天前,那群禿驢搜華府就是為了找這種底部沒有刻(天啟)兩字的明金寶,據說那天晚上丟了十多萬兩,我看這種十有八九是團伙作案。” “十多萬兩,這幫老禿驢真會虛報,還有沒有刻字的明金寶,幸虧沒拿出去花…世道混亂,已經有勢力私鑄明金寶了嗎?”張子龍心底喃喃道。 他想到了大昭寺背後那個隱藏的更大靠山。 鷹十將明金揣進懷裡,拍了拍蟲十一道:“明金寶我先收著,等明天呈給咱們老大,我先去彙報一下大小姐,你這邊找人將屍體處理下。” “好!”張子龍簡單回了一個字,對面是匠人護衛的寢所,隨便找兩個人處理下極為簡單。 死胖子脂肪多,適合火葬。 張子龍琢磨著,剛走兩三步,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自背後襲來,夾雜著潮溼腐爛味,令人作吐。 視野一片淡淡的薄霧! 見他娘鬼了! 一瞬間他頭皮發麻,臉色大變道:“鷹哥,霧面鬼出現在中院,我去通知老大他們。” 道畢,他身影越過鷹十,奔出食膳房,看向那一潭由足球場大的水池,只見水池上方漂浮著一大片濃濃的黑霧,詭異可怖。 “操!”張子龍掉頭跑去上院通知雄基霸他們一行人。 鷹十懵了,瞪大眼睛左右四顧,整個食膳房什麼都沒有啊,然後走了出去。 在哪呢? 在哪呢? 下一刻,他瞳孔緊縮,看到了中院後方,那片不大的水池上方漂浮大片黑霧,黑霧中一道影子踏出,落到了地面上。 “你這來的也太突然了,我鷹十還沒準備好呢?” “算了,你不是女鬼,。我對你不喊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