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龍臉色難看,低聲將安波山附近的幾個村落名字一一念了出來:““白牙村、黑口村、耳洞村(雙)、灰鼻村、大眼村、小眼村。” 紅月補充道:“一幅鬼臉畫!” 張子龍難以想象,只覺得渾身如墜深淵雪窟,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儘快離開南陽城…儘快離開南陽城…儘快離開南陽城…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向紅月:“讓我想想怎麼帶你離開,紅月姑娘。” 他腦海以前所未有速度運轉思考,各種念頭可能性從腦海內極速掠過… 將全村村民綁起來,不成,難度係數有些大。 綁架嚴葉,也不成,萬一驚動靈骨教那就麻煩了。 ……… 很快地,張子龍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貓七身上裝沒裝迷藥。 行動前,先驗驗貨再說。 “你先轉過身。”張子龍聲音生硬道。 紅月猶豫片刻,什麼也沒問,轉過身去。 大紅色霞帔將她妙曼身軀裹著嚴嚴實實,尤其是釦子還在前面,讓她解開的話,還要解釋,太麻煩了。 張子龍雙手按了按她的背,拽著霞帔輕輕一撕。 嘶啦一聲! “還以為這小子是個鐵石心腸的狠人,卻不成也跟大多數男人一樣是個色胚子。” 紅月心底輕啐一口,臉色發紅,心臟狂跳,呼吸都有些急促:“張公子,這…這…恐怕不好吧!” 撕開霞帔,裡面還揹著一塊薄薄金板,金板下面還穿著一件貼身粉色裡衣。 張子龍微微一愣,道:“紅月姑娘,還挺豪橫,出門揹著金板。” 紅月翻了翻白眼道:“聽說金能剋制鬼,我這金板是剋制鬼的。” 張子龍微微愣了一下,第一次聽聞有這種說法,反應過來拍了拍她,道:“彎下腰來。” 紅月瞬間脖子根都紅透了,這羞人姿勢,似乎在日翻天畫作上看到過,羞臊道:“那個啥…你快點,別太久了,我儘量不出聲。” 彎腰下去! “想啥呢?大我十多歲歲,我對你不感興趣。”張子龍說著,微微掀了下金板,撩開裡衣一看,光潔如玉的背脊上沒有那些詭異的黑線。 看樣子還有救。 張子龍微微鬆了口氣。 咯吱一聲! 門被推開了。 嚴葉醉醺醺著走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臉都綠了,眼睛瞪得比牛還大,渾身顫抖,酒一下子全都醒了。 “老夫誠心請你們喝喜酒,沒想到你小子卻人面獸心,偷偷潛入房內,偷嚴某的新娘,比曹賊還可惡。” “卑鄙下流,老夫……” 憤怒聲音還未道完,嚴葉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張子龍忍不住輕笑,貓哥不愧老江湖的,果然上道兒,自己還沒說,那邊已經行動了起來。 紅月突然有種微微失望的錯覺,忍不住道:“張公子,你真不對我感興趣?” 張子龍剛想回話,突然感覺到頭髮上掉了一個什麼東西,似乎還在爬動,伸手一抄,只見一隻指甲蓋般大的紅蜘蛛被掃了下來,懵懵的在地上轉了幾圈。 紅月驚詫道:“這新房裡怎麼會有毒蜘蛛呢?” “咱們什麼都沒幹,就被人偷窺了。”張子龍嘆了口氣,看向屋頂。 貓七趴在橫樑上,厚著臉皮,憨笑道:“沒事,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接著繼續,剛剛我給全村人都下了獨門昏汗藥,沒有兩個時辰他們醒不了。” 紅月微微懵了一下,輕啐道:“早就聽說雄霸十夫個個都是癖才,果不其然,沉睡龜、偷窺貓、嫖皮蛇……” “呵呵,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腎虛蟲!”貓七說著從橫樑上跳了下來。 “你們還有時間在這裡調侃,還不趕緊走,遲則生變。” 張子龍臉色微微抽搐,轉身離開。 貓七搖了搖頭道:“可惜了一場好戲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紅月摘掉頭上鳳冠,將撕爛的霞帔扔掉,從床榻隨手拿起一件毛皮大氅裹在身上走了出去。 院子內散亂酒席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村民。 三人走出村外,馬車遠遠停在樹蔭下,看不到候明人影。 張子龍有些疑惑道:“候明呢?” 貓七咂咂嘴道:“有可能憋不住去找樂子了。” 他自然是有些不信,走到馬車前面,喊了兩聲,沒人回答,圍著馬車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影。 不由眉頭一皺! 紅月急促道:“趕緊走吧,別等那個護衛了,當心遲則生變。”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從上方傳了下來,後背骨縫都有種結冰感覺,面板滲出細細密汗。 危險的預警! 一道身影從樹上撲下,原本想壓在張子龍背上,但他翻身一滾,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這騷操作把紅月與貓七兩人看的目瞪口呆。 張子龍雙眼一眯,看向那道熟悉身影調轉目標,連地面都沒落,身體忽地彎曲詭異,直挺的撲向紅月背上。 候明,不對,應該是鬼,擔山鬼。 張子龍提醒道:“小心,是擔山鬼。” 貓七聞言,冷笑著摸向腰間的弒鬼粉,再怎麼也是當七哥的?怎麼能跟蟲十一一個慫樣。 他這七哥面子往哪兒擱! 候明鬼身剛剛壓到紅月背上,猶如彈簧般,瞬間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