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打招呼道:“早,蟲爺。” 張子龍輕 “嗯”的一聲,直接朝上院走去,經過議事堂,其內一道白色倩影聲音淡而不失親切道:“小龍,我在這裡。” 華雲晶裹白狐裘,頭戴米黃色暖帽,佇立在窗前,衝他招手。 張子龍嘴角抹過一絲淺笑,走進議事堂,問道:“阿姐,聽虎哥說你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 華雲晶輕聲道:“小龍,永州那邊來信,我爹爹在信上問你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張子龍聞言,攤了攤手,無奈道:“阿姐,那件事還是算了吧,你回信直接講他們兩人之前發生過很深的矛盾,就算韓彪去了徽京,也難起什麼作用。” 這一年裡他也旁推測敲打探過,師傅韓彪跟他那位師姐兩人之間有過很深的矛盾,而且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華雲晶翻了翻白眼道:“看來那根千年參王,又被你白吃了。” 張子龍道:“要不我吐出來!” “噁心,”華雲晶鄙視了一眼。 張子龍談起正事,問道:“阿姐,永州那邊什麼情況?華叔去了一年多事情還沒辦完?” 華雲晶蹙眉道:“陷入了僵局,而且似乎還出現了朝廷通緝的十大甲級逃犯之一的詭盜,我記得你也會十面功,跟他什麼關係呢?” 張子龍心底一震,搖了搖頭解釋道:“不瞞阿姐,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詭盜,十面功跟他的一個弟子學的。” 華雲晶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小龍,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南陽城有些壓抑呢?” 張子龍眉頭緊皺道:“阿姐是說靈骨教嗎?” “不錯,昨天夜裡我讓莫人離陪我去了一趟府衙,據洪知府說靈骨教已經在城內發展至兩三千人,已經成嚴重危害到南陽城秩序。”華雲晶神色微有不安道。 “連知府都沒辦法嗎?”張子龍眉頭緊皺問道。 華雲晶冷笑道:“他一個牆頭草…唉,算了,我對這知府挺失望的,你有什麼看法呢?小龍。” “讓我想想!”張子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閤眼皺眉,腦海內掠過一幅一幅畫面。 夜探靈骨教駐地! 詭異黑線! 刑場驚悚! 彷彿有一張無形黑網籠罩著南陽城上方。 忽地,張子龍眼眸猛地睜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應影兒,應影兒…花魁,芳齡十九,家住灰鼻村…灰鼻村…灰鼻村…” 華雲晶劍眉微豎,看樣子小龍似是想出些什麼?只不過這跟花魁有什麼關係? 他怎麼會知道花魁的名字呢? 他該不會被蛇五帶壞了吧! 張子龍忽地問道:“阿姐,還記著去年滅大昭寺前夕,我給你那疊厚厚血書上,你有看過嗎?” 華雲晶疑惑道:“我都看過…現在還記得上面一些名字呢!” 張子龍臉色凝重道:“上面有沒有灰鼻村應大牛的名字呢?” 華雲晶想了一小會,果斷道:“有,我記得他寫的字特別大,特別長,還特別難看,所以印象深刻啊!” 張子龍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原本病懨懨臉上此刻一片鐵青,臉色難看之極。 華雲晶心底咯噔了一下道:“怎麼了?小龍。” 張子龍聲音沙啞道:“去年五月初,我挨家挨戶去請那些農戶寫血書的時候,便有灰鼻村應大牛一家,他曾經說過,他那女兒應影兒已經死了,被大昭寺那群僧人害死的。” 頓了頓,張子龍頭皮發麻接著道:“後來因為談事情與邵五通去了棲鳳樓,在包間內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應影兒,同樣也是灰鼻村的…阿姐,你說這是人?還是鬼呢?” 華雲晶嚇得玉臉慘白,聲音微顫道:“會不會搞錯了,不是一個人呢?” 死人復生?借屍還魂?還是鬼上身? 張子龍深吸一口氣,心底掠過種種猜測,忽而又想起了一件邏輯不通,甚至有些費解的事情。 那就是華府二夫人,自己那位表姑黃飄雪去大昭寺怎麼會沒有護衛貼身跟隨呢? 因何原因跪拜至半夜? 除非有一種原因,使得他們一行人不敢下山! 便是他們遇上了詭異的事情。 還有一種可能! 除了黃飄雪與丫鬟翠兒外,其他人全死了。 張子龍身形晃了晃,被自己想法嚇呆了,過了好大一會,面色冷到了冰點,頭皮,脊椎骨都在發寒,都在顫抖,費力開口道:“阿姐,我叫幾個人過來一趟。” 道畢,他出了議事堂,把去年陪同二夫人上山的三個護衛王顯、章雲、嶽運鵬,四個抬轎子的僕人全都叫到議事堂。 華雲晶不解看向張子龍。 張子龍臉色陰沉,走到七人背後,聲音淡淡道:“你們七個人把上衣脫了。” 幾人尚在猶豫,章雲已經把上衣脫了。 只見他後背無數道縱橫交錯的黑線,猙獰詭異。 張子龍身形微晃,繼續衝著其他六個人吼道:“還愣什麼,上衣脫掉。” 王顯、嶽運鵬、以及四個僕人一個一個躊躇不安脫掉了上衣,全都跟章雲一樣,後背生著無數道詭異猙獰的黑線,甚至其中一個僕人整個後背都成了黑色。 華雲晶見狀,臉色煞白,不可思議且憤怒道:“你們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