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穿衣服,走出屋門。 韓彪一身精壯身軀,層層壘堆肌肉,血氣纏繞,顯得陽剛十足。 張子龍嚥了口唾沫,問道:“師傅,你在做什麼?” 韓彪臉上沒有表情,眼袋發青,眼瞳呆滯,黑眼珠似是蒙著一層灰,其內隱隱有許些詭異光澤。 他似乎沒聽到徒弟的聲音,雙臂微抬,跳了兩三下,隨即在院子內撒腿狂跑了起來。 張子龍揉了揉眼,再次確定沒看花眼。 師傅竟然在裸奔。 天啊! 腿姐這才走一天,師傅就瘋了。 張子龍看天捂臉,不忍直視院子裡光腚奔跑的韓彪,得虧院門沒開,要不然他這一跑出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師傅…” “師傅…” “您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張子龍低聲喊了兩句,沒有回應,上前兩步本想將老頭子拽進屋內,卻在此刻想起什麼? 頭皮發麻! 看向敞開屋子,屋子地上擺的那口銅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他猛然聯想到那個邪門宅院第一任主人齊仰慕,會經常出門奔圈…此時自己師傅跟那位何其相似。 “孃的,這箱子內該不會放著是從宅院帶出來的贓東西吧。” 張子龍倒吸了一口涼氣,更不敢去拉師傅,唯一能做就是守在門口。 韓彪在院內跑了七八圈,腳步漸漸緩了下來,隨即走回屋內,咯吱一聲關上了屋門。 邪門勁下去了! 張子龍擦了擦臉上冷汗,幸虧沒有嚴重失控。 那髒東西會使人發瘋,並且會讓人短暫失憶,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 張子龍揹著長箱,坐在院內靜等,直到辰時,隔壁的屋門再次開啟。 韓彪衣冠整齊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徒弟,笑道:“起這麼早,小龍。” 張子龍愣了愣,面色古怪道:“早……師傅,您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嗎?” 韓彪目露疑惑道:“發生甚麼事?老夫剛剛在屋內睡覺。” “沒什麼?就是黃寮村死了一個青年。”張子龍出口掩飾道。 韓彪驚訝問道:“怎麼回事?是我們鏢局人下的手?” 張子龍道:“不是我們鏢局人下的手。” 韓彪擺了擺手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明國這麼大,每天都有死人,小龍,去通知韓凡他們,咱們儘早上路,爭取早點到汝縣好好休息下。” “好!”張子龍頷首去通知鏢頭。 …… “弟兄們都打足精神,到了汝縣,給你們放半天假。” “館主說順利到達的話,給你們每個發五兩賞銀。” “大師傅仁義!” “大師傅豪爽!” 張子龍跟在馬旁邊,看著馬背上的韓彪嘴角弧起,輕笑,臉上平靜,估摸著心底美滋滋受著吹捧。 唉,要是有能拍照的手機多好啊! 把凌晨時師傅裸奔場面拍下來,給他看看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嗐…你怎麼能這麼想?那是你師傅啊! 張子龍心底吐槽了一句,考慮起來正事。 銅箱有些邪門,必須早點提醒師傅,唯一能打醒他的就是讓他意識到,奔放藝術行為是不對的… 張子龍忽地看到不遠處,草叢間一隻公野雞悠閒捉著黃粉蟲吃,時不時發出咕咕聲。 腳步一閃,施展雁行步瞬間到了野雞附近,緊著一個俯衝抓住了野雞。 所有鏢師心底一驚,警惕性拔出了腰刀。 韓凡臉色抽搐,道:“小龍,你做甚麼,嚇我們一跳。” 韓彪臉色微微窒息,笑岔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吃野味了,也罷,帶上吧,等中午咱們吃野雞宴。” “師傅,這不是吃的…等會兒,你就理解了。” 張子龍說著,提著野雞走回鏢局隊伍,含笑對大家,道:“大家別緊張,我只不過抓只野雞玩玩。” “我理解什麼?”韓彪一臉疑惑道。 張子龍也沒回話,三下五除二將野雞身上毛全拔了,隨即放在地上一踢。 沒毛的野雞驚慌失措跑開了。 韓彪一臉懵逼,道:“老夫,還是不明白?” 張子龍嘆了口氣,並沒有灰心,下意識笑道:“師傅,別急,興許一會兒你就會明白徒兒的一番苦心。” 又走一里路,一隻孤獨的野狼從他們面前竄過,雖說它速度很快,但是也難以逃脫張子龍魔掌。 幾息後,張子龍掐著野狼脖子,打斷了一條腿。 “野狼肉也不錯,一會兒,兄弟們有福了。”韓凡衝著身後鏢師道。 張子龍將野狼身上灰毛全扒了,隨後一扔,野狼瘸著腿跑開了。 韓凡見狀,直接追上去一刀剁了,語氣有些埋汰道:“小龍,扔了多可惜,讓兄弟們補補多好啊!” 韓彪臉色一板,生氣道:“張子龍,你到底想跟老夫講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師傅。”張子龍訕訕一笑,又不敢說實話,萬一跟師傅一樣,那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社死也是死! 韓彪冷哼一聲,這個徒兒一向神神秘秘的,他也懶得再問。 馬車咕嚕前行著,載那口銅箱起伏跌宕,若不是綁著繩索,箱子早掉地上摔開了。 ……… 時間飛逝,一轉眼到了午時。 汝縣城廓已經遙遙在望。 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