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倒灌。 曲星撞月。 通玄驚鬼。 陽元照日……嘭、嘭、嘭,不斷沉悶響聲猶如樹撞悶鍾,牛頭撞象般,不斷從院內傳了出去。 張子龍練過一遍後,忽地感到全身一哆嗦,緊著兩眼發花,雙腿顫抖,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連嘴唇都白了。 全身像是被掏空般! 緊貼面板那半塊和龍壁熱的有些發燙,玉身冒著絲絲白氣,半截龍軀猩紅似血。 玉身上另外那條完整的龍,若是變成了紅色,會不會把自己抽乾。 張子龍咕噥著一句,腳步虛浮走回屋子,躺在床上,合衣睡去。 睡夢內,張子龍不斷練著全身十二道主脈,一百遍又一百遍,直到反覆練了三四千遍,練出勁勢,藉著勁勢開始撬動、衝擊著體內的四百八十多道大筋。 數百遍、幾千遍,上萬遍…… 和龍壁那半條龍軀身上血紅漸漸褪去,直至變成了暗白色。 張子龍醒了過來,從床上爬起來,拿過一根備好的藥材嚼了幾口,渾身氣血恢復了一些後,走到屋子。 此時天色剛剛明,朝陽冉冉升起。 院內那棵棗樹沐浴著朝陽,晨風拂過,綠葉搖曳,似是歡快茁壯成長著。 忽地,張子龍一個螺旋腿,十餘縷黑色細毛似針般疾打在棗樹上,發出輕微剁剁剁的聲音,綠葉被洞穿,樹幹上出現了七八道被針扎過細洞。 頃刻間,細毛沒了勁勢支撐,迅速軟掉了下來。 “厲害,厲害,我願稱之為你最強男人!” “張子龍。” ……… 五月八,天色灰濛濛著,下著小雨。 一架馬車馱著漆黑棺材從南陽城南城門口駛出,張子龍戴孝帽,坐在棺材前驅著馬車。 華嵩在棺材後面神情悲痛,眼眶通紅:“夫人,夫人,馬車有些晃,你躺好……記著躺好啊……” 棺材左側華雲晶低聲抽泣著。 棺材右側華薇薇伏在棺材上泣不成聲。 馬車前面熊二揚著紙錢,旁邊圍著雄霸十夫拿著紙糊花圈、輓聯陪葬品等。 後面跟著洪知府、姬信兵以及木蘭衛、華府護衛家丁等四五十人。 朝安波山山腳下的黑口村而去! 魂歸故里,香魂嫋嫋。 兩個時辰後,到了黑口村村外的一處莊田內,那裡拱起著兩座墳,是黃飄雪父母的墳。 兩墳旁邊挖著一個方形大坑。 馬車停在坑前,棺材被卸下,被緩緩放了進去。 磕頭、埋土、圍墳前左轉三圈右轉三圈。 哭聲一片! ……… “華叔,霸哥,我家就在附近白牙村內,你們先回去吧,我回家去看看。” 張子龍辭別眾人,並沒有回白牙村,而是冒著小雨朝安波山上走去。 兩刻鐘後,到了半山腰廢墟的大昭寺,有不少武夫、百姓正在寺內各個角落搜尋著財寶,他們翻箱倒櫃,摸索著磚瓦殿縫間,看看有沒有遺漏著金子,銀兩。 連地面都被挖的坑坑窪窪! “耳洞村的王老漢在後院水井邊上挖出了十餘兩銀子,羨慕死俺了。” “呵呵,這算不上什麼?我大伯前兩天在大雄寶殿磚下挖出一個密封嚴實的瓦罐,摔開一看,裡面有七八塊明金寶,可惜的是…我那大伯福淺,還沒樂呵兩天,就突發疾病去世了,便宜了我那尖酸刻薄的嬸嬸。” “啊!這,兄臺,你不找你那嬸嬸談談,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守得住財?” “妙極,妙極,多謝兄臺提點。”說話那人丟下榔頭,直奔家中。 張子龍看著搖了搖頭,走了數步,忽地,他看到遊默揹著布袋,扛著榔頭這邊挖挖,那邊刨刨,嘴裡抱怨連連:“寺都挖空了,連佛像都砸了七八個,愣是連一塊銀子都沒看到。” “富貴險中求,娘蛋的,早知道那天就跟大師兄上山來了!” “後悔啊!若是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多好啊,唉!” “咳咳!張子龍低聲輕咳了兩聲。 遊默猛地轉過身,有些不敢相通道:“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把榔頭布袋丟掉,跟我來!”張子龍沒有解釋,朝法堂走去。 遊默連忙丟掉榔頭,跟了上去。 沒多久,兩人到了法堂,密道口原本蓋著鐵板被掀開,邊緣有劍撬刀削的痕跡,旁邊堆著青磚被拿掉不少,原本井蓋般大洞口此時變得比缸口還要大。 張子龍輕咦了一聲! 被人發現了,倒也不稀奇…畢竟大昭寺被滅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過來想要撿漏? 但大部分財寶已經落入到三大武場與華府囊中,還有一些財寶被自己埋在碎石堆內,沒個六七牛之力根本抽不出來那箱財寶。 身後遊默忽地想到什麼,臉色微變,提醒道:“大師兄,我剛剛看到荊河會一行人下去了。” 張子龍腳步微頓,臉色陰沉不定,微微驚道:“四大武場之一的荊河會竟然沒被姬信兵帶兵滅了,這倒有些意思了。” 遊默道:“大昭寺被滅的那天晚上,賴榮就帶著會內高層逃了,本以為他們已經掏出了豫州,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出現在城外三四十里外的大昭寺中。” 荊河會不缺錢,顯然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撿漏,應該是為了那根錫杖。 張子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