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血影,分為三行兩列,佔據了斑皮魔功壁將近二分之一的位置。 恰恰項城坐的位置並沒有影響到張子龍視野,而他本人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從瞳孔倒影可以看得出他依然沉陷血荒六合噬魔功的誤區。 張子龍一個翻身,重新趴上斑皮魔功壁,雙瞳分心,左瞳將功文大道印在腦海內,右瞳倒影六個血影,做祈天永命、或覆海角地荒、摘瓜果、獵飛禽走獸、攫取精血、擇木吸汁、則石抽金…… 有血影經脈探出體外,吸附在飛禽走獸身上,將之一身精血抽盡。 有血影血管從體內鑽出,刺進樹木植物軀體內,吸取著汁精。 有血影身體骨骼刺出,百骨橫生,形如骨怪,插進巨石大山之內,抽取著金等元素。 過了許久,血影炸裂,血精亂飛,血字功訣大道崩潰,無數血珠由整合再次變成零散亂蹦迸濺……猶如彈力球,有許些血精與血珠迸濺或飛出斑皮魔功壁時。 壁面頓起一層慘白色人皮將血精與血珠擋了回去,像是將這些血液困縛在內。 那層慘白色人皮大概、或許、應該就是項城口中說的先祖的皮。 張子龍已經記下血荒六合噬魔功,見到這一幕,不由心底駭然,這斑皮魔功壁端的是可怖詭異,血荒六合噬魔功也確是霸氣披靡,尤其是後面的那捲血極罡,竟然還是先天境武極層次秘招。 緊著,斑皮魔功壁上的血精與血珠交纏,融成新的虛幻人影,遊走疾奔。 一道虛影接著一道虛影疾奔至項城面前,練上一招半式,便如走馬觀燈般從項城眼前晃過,這些虛影並沒有離開,而是團團圍繞著他,讓他目不接暇,根本看不過來。 張子龍看著都頭大眼暈,那些虛影練的一招半式根本就不是血荒六合噬魔功,而是一種讓人上癮、上頭說不上來,深陷進去的詭異功法。 張子龍無法想象上一次項城是怎麼脫困出來的! 就在此時,項城雙手忽地堵住眼睛,以腹發聲,叫道:“你們別傳了,太多了,頂不住了。” “消化不了,記不住了。” “腦子快炸了!受不了,啊啊啊啊……” 震耳欲聾聲波傳出,項城周身江水波浪滾滾,猶如開水般,咕嘟嘟冒著白泡。 張子龍瞳孔一縮,要知道這可是在千丈深水底,超強水壓之強,能夠輕而易舉壓死大象鱷魚,甚至一些武夫都難以生存。 但此刻項城狂吼之下,竟令江水沸騰,可見宗師境武夫可怕之處。 張子龍腦子微微一轉,喊道:“二哥,二哥,怎麼了?你沒事吧!” 項城捂眼掐住太陽穴狠狠一捏,清醒了過來,搖了搖頭表示無事,剛準備說些什麼?忽地感到屁股下面的斑皮魔功壁再次加速,在深邃湘江底,猶如弩箭般激射而出。 他面色一變,不由想起上次大意被斑皮魔功壁甩下的情景,下意識雙手拿起膝蓋處放的七分霸王刀朝壁面上用力一紮,紮了進去。 “這次休想再甩下老夫!” “二哥,要不咱們……咕嚕嚕……下去。”張子龍扒著斑皮魔功壁邊角喊到一半,被灌了一口江水。 項城怒道:“下什麼去?你有凝血層次功訣嗎?碰到這次千載難逢機會,不將血荒六合噬魔功訣悟出來你好意思下去?” 張子龍想了想,低聲道:“二哥,我怕咱們兩人會餓死在斑皮魔功壁上。” 項城道:“怎麼可能?等斑皮魔功壁速度慢下來後,我們可以抓些魚蝦塞飽肚子。” 張子龍反問道:“二哥,你怎麼覺得我們能悟出血荒噬魔功?” 項城幽幽道:“憑你小小年紀已經到了內力境練骨層次,便是當年老夫也不及你,四十年前名動天下紫府山二鵝道長,號稱明國天資最高的武學奇才,也僅僅是舞象初年到了練骨層次,你說呢?四十七弟,老夫可是對你寄予很高的期望。” “呵呵,二哥,過譽了。”張子龍眼皮一跳,心底一驚,腦海迅速急轉,想著對策,考慮著要不要將看到真正血荒六合噬魔功事情說出來。 但又擔心項城得到血極罡後,翻臉不認人,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浪子刀文泰來。 想著,張子龍打量四周江底,忽地看到前面十餘丈遠,一座高高黑色山脈拔地而起,高不見頂。 項城回過頭問道:“不是誇你,這是事實,怎麼樣?四十七弟,有沒有悟出一招半式,給二哥說說。” “山……山……山……”張子龍扒著斑皮魔功壁邊角喊道。 “什麼山?”項城疑惑,猛地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看向遠處巨大朦朦朧朧黑影,登時心底大驚,面色抽搐道:“你給我停下來,斑皮魔功壁,你給我停下來,那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 “你他娘是不是想害死我們!” 項城氣憤之下,用力拍打著屁股下面的斑皮魔功壁,見不起作用,身子一躍到了魔功壁前方邊沿,雙手扒著邊角,用力向側邊掰,試圖著調轉方向。 張子龍疑惑,問道:“二哥,前面是什麼地方?” 項城解釋道:“那是湘江魔山,蛇荼大尊居住的地方。” 張子龍頭皮發麻,喉嚨滾動,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