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半卷爐藏訣的那個人遠在徽京,而且以她跟老彪關係僵硬,老死不相往來,若是過去請教豈不是熱臉貼冷屁股。 先琢磨琢磨能不能練出什麼? 畢竟有和龍壁在手,不愁練不出來,更不懼練岔走火入魔,想著張子龍瞳孔微斜,看了虎三兩眼。 “你是不是在想我跟那個袁敏的關係?打住,不要瞎想,他比我大二十多歲,大半個身子都埋土裡了,跟我半點關係都沒。”虎三似是感應到蟲十一怪怪眼神,立即解釋了兩句。 張子龍笑笑,道:“虎哥,這不關我什麼事情,我也沒往那方面想,十一弟就是想勸你牌還是要少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而且你又賭不贏,老是輸錢。想想原因吧!虎哥。” 虎三攆人道:“去,一邊玩泥巴去吧!小孩子,你懂什麼,三哥這是白天打牌輸錢,晚上打牌浪起。” 張子龍問:“什麼浪?” “浪潮!聽過沒,前浪推後浪,一浪比一浪高。”虎三撇撇嘴道。 “虎哥,入馬一時爽,出事火葬場。”張子龍提醒道,畢竟他能看得出來剛剛那三個女牌友不是那種正兒八經的婦道人家。 虎三開口道:“十一弟,她們是未亡人。” “呃,沒想到虎哥好這……咳咳,走了,小魔女放學了。”張子龍話說到一半,看到華薇薇從書院走了出來,拱手告辭。 虎三雖然沒有開血瞳,但可以想象到蟲十一走到小魔女旁邊,兩人一大一小,一壯一弱。 大的那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偏瘦的那個靜靜聽著,時不時應上一句,那一幅頗為有趣的畫面。 ……… “蟲十一,你早上不是說今天給我做一桌滿漢全席給我吃嗎?” “美味佳餚呢?山珍海味呢?我要的雲夢澤大閘蟹呢?” “今天說話不算數!” “為什麼?” “因為今天四月一,愚人節,哈哈……” “站住,蟲十一,看窩不把你揍的鼻子冒血,眼睛烏青,屁股開花。” “想屁吃吧!” 兩人一追一跑,圍著縣上轉了起來,直到天黑了下來,華薇薇逮住一個機會,將蟲十一絆倒在地。 騎在身上,砰砰兩拳,打了過去。 張子龍兩眼一黑,變成了熊貓眼。 “蟲十一讓你騙我,把你眼睛打成烏黑色,咱倆誰厲害,還不是我小魔女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天下第一,捨我其誰。”華薇薇杏眸瞪大,細長眉毛幾乎斜進眼裡,到最後甚至發出桀桀笑聲。 張子龍吹捧道:“是,是,小魔女你最厲害,我願稱你為江湖上最強高高高高手。” “那是自然!” “還不快起來,你快壓扁我了,小魔女。” “急什麼?” “小魔女,你好像碰到那塊陰如意了。” 華薇薇驟地跳起,隨即打量從地上爬起來的蟲十一,身上似乎並沒有懸掛那柄邪刀法器。 “你又騙我!” “這次沒有,陰如意在懷裡揣著,你當心一些。”張子龍說著從懷裡掏出陰如意,亮了亮。 ……… 圓月如盤,星河璀璨。 屋內,油燈搖曳,影影綽綽。 張子龍在屋內按照爐藏功上內容琢磨出數個練功姿勢動作,卻始終不得要領,懷內和龍壁冰涼尚無半點溫熱,看來是練錯了方向。 翻動著淡黃色紙張,他目光閃爍,內容字跡猶如走馬觀燈般從腦海內掠過。 爐月藏、月火、陽火、不死不滅、玄裡血河,海里撈月,月滿則虧,血滿則溢,凝精若豆,豆…… 一個個字眼詞彙,被他拆解分析。 半卷爐藏卷,三十二張,一千六百四十五字,其字,其意費解難悟。 過了許久,張子龍放下爐藏功,走到窗前,抬頭仰望穹頂皓月,盞茶過後,忽地心有感應,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一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想著,他回身將上衣脫掉,把半卷爐藏功按內容頁數整齊排列好後,平躺到床上,隨即把爐藏功放在胸前,把和龍壁壓在上面。 闔上眼睛,思緒陷入空虛。 不想、不念、不動、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壓在爐藏功身上的和龍壁,漸起暖熱,溫度慢慢升高,暖熱擴散,從小小壁身籠罩住他的半個身軀。 原本放在床頭桌上的陰如意登時渾身瑟瑟發抖,器身黑氣騰騰,其端首更是口吐黑沫,踉蹌翻身栽倒在桌子下,隨即又化作一縷黑光,猶如鼠般,東竄西藏,緊著從門底鑽了出去。 而屋內張子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睡夢中只見一個高大道袍男子,手拂長鬚,幽幽道:“老夫乃是山海宗第三代宗主顏如相,爐藏功創始人,留下傳承,見影魂者,可得爐月藏傳承,入懸空閣者,可得爐陽藏傳承……今日顏某傳你爐月藏,來日需殺進幽冥鬼界,證我山海宗威名。” ……… 一覺醒來,張子龍驟然睜開眼睛,面色慘白嚇人,氣血全無,呼吸薄弱,低聲喃喃了一句:“只差半步,唉。” 昨天晚上睡夢內,那個顏宗主傳授他一遍爐月藏後,便消退遁虛,而他在虛無空間內修煉爐藏功,每每練到關鍵一步,卻因氣血不足,失敗告終。 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