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社稷,國泰民安,以民心為正道,得以長治……”朗朗讀書聲從學堂內傳出,聲音稚嫩但卻響亮。 蛇五雙手環肘,側目透過人形窿洞內,可以清楚看到張老夫子在課堂內來回走動,而學生們端書誦讀,一道碩大的身影格外顯眼,他不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難得見小魔女如此老實讀書。 從桃林內走出的張子龍,看到十多個衛陵士兵正在修補斷裂的圍牆,而蛇五站在邊上,看上去像是監工。 “都好好幹,回頭我會如實向你們新任百戶大人彙報的。” “院牆重新翻砌,都給我砌好些,多砌高三尺。” “一會兒,等放學後學堂那面牆上的洞也給張院長修補了……”蛇五喊了兩三句,忽地察覺到有人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一回頭,便看到蟲十一站在面前,問道:“蛇哥,剛剛摸屍的秘籍你收哪裡去了?” “有八九本,剛才我隨便翻了一下,其中有三四本是魔道邪功,裡面皆是一些拿活人祭練,取嬰童鮮血軟骨的邪門歪道,簡直喪盡天良。怕你經不住考驗,本蛇當場焚了,所以現在只剩下了五本。”說著,蛇五從懷裡掏出五本秘籍,遞給了他。 張子龍謝過,拿著秘籍,朝回走去。 到了家中,只見院子內那頭照夜玉獅子被人解開韁繩,此時馬頭探到水池內,吧嗒吧嗒喝著水。 “看來五十大盜來過這裡,並且解開它的韁繩,是哪個?應該是劍人魔黃英,也有可能是那個血氣化馬的大盜,適才聽虎三說那傢伙是排行第五的水馬馬奔雷,那招血氣化馬也不過爾爾……呵!”張子龍嘀咕著,再次看了照夜玉獅子一眼。 只見馬屁股後面尾巴搖著,還打了個圈。 嗯,很歡快? 那就不栓你了。 張子龍回到客廳,坐到羅漢榻上,將今天收穫的戰利品全拿了出來,擺在桌面上。 十多錠明金寶除外,還有一張殘圖、一顆黃色圓珠,以及七本功法秘籍。 殘圖有巴掌大,猶如半片荷葉,上面畫著則是半幅深邃、暗藍的水底,沒有魚蝦蟹鯨,水底珊瑚遍佈,海藻叢生,其邊緣處則是一小半深紫色巨船船頭,看上去極其巨大,船頭上壓著一個黑褐色球狀體,看上去似乎很重,巨船一角都被壓了下來。 張子龍微微凝神,這是哪裡? 難不成是湘江底? 不對,若是湘江底的話,蕭通天會魚息功,根本沒必要裝著這幅殘圖。 所以這幅殘圖中的那艘巨船上肯定隱藏著大秘密。 卻不知是在江水底,還是在濁河底?或者其他江河水底? 猜測著,張子龍看向第二件黃色圓珠,核桃般大,周身符文密佈,其正中心有扁形瞳眼,眼內刻著“卍”,尤其眼瞳看上去栩栩如生卻又覺得有些驚悚,這是從排名第五十的青光眼付善身上搜出來的,看上去像是僧人的法器,只是不知道有什麼用處,而且這佛眼珠應該不是他的。 或許有可能是那個妖僧賞賜給他的! 張子龍又看向七本功法秘籍,依次是壯脊功、魚息功、嘬血輪學、吸掌、血火飛刃、血甲功、陰吶盅血功。 其中壯脊功雖是上乘功訣,但可惜是練骨層次功法,對他作用不大,不過賣掉的話,應該有個萬兒八千的收入。 凝血層次主修的秘籍有兩本,一本中乘功訣嘬血輪學,一本下乘功訣陰吶盅血功,翻看了幾眼,直接沒了興趣。 輔助類功法只有一本,便是魚息功,這個頗為重要,所以要練。 還有吸掌、血火飛刃、血甲功俱是凝血層次御使血精、催化血氣的功法。 ……… 蜃塢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外圍有天然毒霧當作屏障,使得這片地方成為兵家險地,早早被垚靈族霸佔,當作巢穴。 此時谷內,燈火通明的洞殿。 穿著淺藍色綢緞衫服,額頭上裹著漆黑龍虎絲綢巾帶的阿雷,目光炯炯看向羊毛毯上坐著的大祭司。 大祭司雙目閉合,面色枯黃猶如樹皮,身上穿得那件簡制獸衣已經許多年沒有換過,散發著一股餿臭味。 阿雷神色淡淡問道:“你找我來什麼事?” 大祭司聲音沙啞:“他要來了。” 阿雷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喜歡賣關子,能不能明說是誰?是司空水,是華嵩,還是雄基霸,或者說是香妃;不,應該稱呼它……” 話音未落,便被大祭司打斷道:“是詭盜,十面詭盜。” 阿雷目露疑惑道:“他來做什麼?” 大祭司道:“我告訴了他懸空閣位置,卻沒有告訴開啟懸空閣蒼玄之門的方法,所以他大概是過來算賬的。” 阿雷不屑道:“就憑他?” 大祭司道:“他已經練成了千面閻臉。” 阿雷瞳孔一縮了,道:“千面閻臉不是國師兀面的的成名術法嗎?他從哪裡得來的傳承?” 大祭司搖了搖頭! 阿雷面色難堪,語氣恨恨道:“這還不是你留下的爛攤子,不是說當初將香妃盜出來就能得天下嗎?結果呢?” 大祭司不語! 阿雷怒道:“香妃遺體是被詭盜偷了過來,但你怎麼沒預測到他孃的香妃還有呼吸,怎麼會變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