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雨點淅淅瀝瀝。 江城,江水下游支流,水底。 水盜們嘴插竹管,面朝上,潛伏在水底,靜等深夜來臨。 他們是湘江臭名昭著的五十大盜,此次過來的有一百二十餘人,為首是湘江五十大盜之一的劍人魔黃英,通緝令上的乙級逃犯。 此時,一個水盜潛伏在水盜當中,眉頭輕皺,察覺到有水順著竹管滲進嘴裡,酸酸的,似乎是………隨即拿開竹管,捅了捅旁邊大哥的胳膊道:“屮,哥…有人在…上面尿…咕咕…” 說話間被灌了一嘴水,只能屏住嘴用手勢比劃,神色惱怒,青筋暴起。 黃英盤坐在水底,嘴內沒有放竹管,闔著眼,揺了揺頭,指了指上面,吐字如金道:“雨。” 旁邊水盜趕緊將竹管放進嘴內,大口呼吸,他魚息功沒有練到家,自然不能跟大哥一樣,在水底不用竹管呼吸,也能待上許久。 過了半柱香,黃英驟然睜開眼,隔水傳音道:“兄弟們,上面雨下大了,一起隨我上去解救白哥哥。” 道完後,率先朝水面游去。 水盜們紛紛扔掉嘴內竹管,跟著朝上面游去。 不多時! 水邊五六個倒尿夫剛剛倒完大夜壺內的屎尿,忽然看到一個個腦袋從浮水蓮下面冒了出來,扔掉手裡大夜壺調頭就逃。 “啊!有水盜。” “媽呀,水盜來了。” “快去報官!” ……… “操,晦氣,殺了他們。” “還他娘敢私自往江水內排屎尿。” “勞資灌了一大口是甜的,還以為是糖水…娘裡,必須把他們剁成五六截。” 這群水盜罵罵咧咧跳上江面,追上五六個倒尿夫直接亂刀砍死。 黃英面色抽動,還真有賤民向江水倒屎尿,也不怕被那些當官抓到打板子。 趁著手下發洩的功夫,他看看夜色,黑沉沉一片,全無星月,雨點如豆,密集砸了下來。 街道上,江面上,外城、內城一片黑暗,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因為下雨的緣故,往日夜裡打更的更夫也不見了蹤跡。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這般鬼天氣,牢獄那邊根本不可能有埋伏,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黃英心底感嘆了一句。 一個水盜抹了抹臉上雨水,舔了舔唇邊雨點,道:“黃爺,咱們接下來怎麼做?你下令吧,兄弟們已經迫不及待了,都想趁著這次救白哥哥之際,大發一筆橫財。” 黃英掃視周遭一眼,沉聲道:“光子,你帶二十個兄弟,埋伏在南城門,事後洗劫的金銀財寶你們無需擔心,自會有你們一份。” 被稱作“光子”的內力境水盜,拱手道:“收到,黃爺,南城門守衛薄弱,要不要趁機直接將將那些守城計程車兵宰了。” “切勿打草驚蛇,那個姓史的不簡單。等我們救出白家哥哥,一舉殺出南城門更穩妥些。”黃英道完後,又拍了拍旁邊一個水盜:“榮盛,你帶二十個兄弟,將外城那些肥羊通通洗劫一遍。” “收到,黃爺。”又一個水盜拱手道完,領命而去。 黃英又看了看自己兄弟,道:“小圖,你帶四十個兄弟,去內城將名單上那些富商洗劫一遍,時間緊要,不要浪費在娘們身上,也不要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權貴世家與武館幫派,尤其是新灰教,不知道這兩天他們丟失了什麼東西?怒火上頭像條發瘋的野狗,你要是撞到他們槍尖上,我這當哥的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哥,您放心。”黃圖點點頭,領著四十個兄弟,迫不及待朝內城而去。 黃英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一個內力境練骨層次水盜立即會意跟了上去。 隨即,深吸一口氣,看了周遭的手下,沉聲道:“餘下的兄弟們,跟我一起去牢獄救白哥哥。” ……… 雨越下越大,張子龍先去蓑衣行買了數套蓑衣,而後直接走到白鶴樓馬廄,牽出照夜玉獅子。 忽地,一群黑衣人穿著蓑衣,背劍帶刀出現在白鶴樓門口,攔住了他。 張子龍看向心底一沉,握緊腰間刀柄,一字一頓道:“新灰教的?” 黑衣人猶如潮水般分開,一個穿藍衫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鐵扇,走過來問道:“這匹馬是你的?” 張子龍面無表情道:“是我的,什麼事?” “很好,你應該是雄霸十夫內的一員吧,我想知道江城這個小魔女是不是貴府上那個小魔女?”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張子龍眼角眯起,沉聲問道:“你是?” “哦,忘了介紹了,鄙人是新灰教執法堂堂主魏通。”他話音剛落,只聽著唰的一聲。 張子龍果斷拔刀,一刀劈了過去。 魏通瞳孔收縮,眼睜睜看著一柄刀快若流星閃電劃過,一股勢壓壓的他根本無法躲避,心底大駭:“這是什麼境界?好快的刀,鄭先坑我。” “前輩饒……”他話音未落,便被斬成了兩半。 血濺了張子龍一身,他翻身上馬,直接殺了出去。 “攔住他,別讓他逃了!” “敢殺我們執法堂主,抓住他,別讓他逃了。” “他跟小魔女一夥的,抓住他,問出小魔女的下落,賞銀一萬兩。” 又有無數黑衣人從街道小巷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