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人間武陵。 偏於一隅的桃花縣,縣內桃花盛開,花朵如雲似霞,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螢火書院,課間。 古稀之年的張邕剛剛走出課堂,便看到一個男子,身形若竹竿,穿著一襲黑衣,拱了拱手道:“雄霸十夫的蛇五,見過張老先生。” “哦,不知道蛇公子,來找老朽有什麼事?”張邕客氣問道,他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聽過雄霸十夫的名頭,也聽聞過那位華尚書的名頭。 蛇五道:“尚書大人想將小女兒送到您這裡讀書,不知道張老先生意下如何?” 張邕面色微動,問道:“華尚書博學多識,滿腹經綸。即便是貴府上的牛波先生亦是學問匪淺,為何不親自教導呢?” 蛇五嘴角微微抽搐,道:“老先生,這個蛇五真不清楚,可能是尚書大人事務繁忙,沒時間教。” 張邕微微頷首道:“行吧,讓他把閨女送過來吧,先說好老夫只負責教,不負責食宿,還有束脩(學費)十兩銀子。 ” “老先生,束脩尚書大人已經備好。”蛇五從懷內取出五十兩銀子恭敬遞了過去。 張邕皺眉道:“十兩銀子,為何給老夫五十兩銀子呢?” 蛇五道:“老先生,尚書大人提過令女有些頑劣,還請您平日裡多多擔待一些,另外還有少年是尚書侄子,他若是有心求學的話,您老也一併教了吧。” 張邕點點頭,接過銀子,沉聲道:“原來是這樣,老夫懂了,有時間讓華尚書來書院一趟,老夫有些私事想當面跟他聊聊。” 蛇五道:“好,蛇五一定將話帶到。” 張邕又問道:“尚書女兒叫甚麼?什麼時候到?” 蛇五答道:“她叫華薇薇,估摸著今天上午會到,還有尚書侄子叫張子龍。” “華薇薇,嗯,名字不錯,還有一個叫張子龍,張子龍……”張邕重複兩遍,忽地面容失色,再次確認道:“蛇公子,你說那個尚書侄子叫張子龍?” “不錯,是叫張子龍,他還是我們雄霸十夫裡的蟲十一,還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尼古拉斯.趙雲,一個叫宮……”蛇五硬生生將另外兩大字,嚥進了肚子,隨之一臉疑惑道:“怎麼了?張老先生。” “沒什麼?大概是老朽認錯人了。”張邕搖了搖頭,一臉失望道。 “哦,既然如此,蛇五有事先行告退。”蛇五道完,身影一閃,消失在書院之中。 ……… 一處粥攤上。 “老闆,把我這碗盛滿。” “這……”老闆呆了,看向面前這個九尺大漢,從後背掏出臉盆大的木碗,嚥了口唾沫。 當我掏出這麼大碗時,閣下該如何應對? “怎麼?以為我付不起銀子。” “不是……不是,客官,我們粥沒煮那麼多,只夠給你盛半碗。”老闆小心翼翼解釋道,生怕眼前這個大漢暴怒之下將攤位拆了。 “老闆,你給她盛半碗即可,順便也給我來一小碗楚湘蟹味粥。”巨漢旁邊一個少年文質彬彬道。 “好的,好的。” “你們兩人先坐。” 兩人隨即一張矮桌前,低聲邊聊邊談,那個九尺大漢雖然看上去很兇猛,但發出的聲音清脆似是娘娘腔,引的旁邊食客時不時偷偷瞄過來一眼。 這兩人便是張子龍與華薇薇兩人。 一小會,老闆將粥端了上來。張子龍邊喝粥邊打量武陵城,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東城西道口,距離桃源縣螢火書院尚有二十餘里路。 此時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街道邊上扛擔叫賣的貨郎、粼粼而行的牛車、顯得頗為繁華。 與記憶內沒有半點重合的地方! 就在這時,張子龍微微皺眉,他看到有三四個人臉上纏滿白色紗布,只露著眼睛與嘴巴,從街道經過,旁人避若蛇蠍。 華薇薇剛喝了一大口蟹味粥,也注意到那幾個人,不由低聲問道:“蟲十一,他們臉上為什麼會纏滿紗布?” “可能受傷了吧!”張子龍不願意多事,低聲回道。 華薇薇撇了撇嘴道:“瞎說,我看別人都很害怕那三四個人。” 張子龍道:“興許你看錯了吧!” 話音剛落,小攤位上來了四個穿著短打黑色勁裝的武夫,坐到靠角落的桌子前,其中一個喊道:“老闆,來四碗蟹味粥。” “不好意思,蟹味粥剛剛賣完了,客官,現在只剩下米粥了。” “行吧!行吧,那來四碗米粥吧。” “你們聽說了沒,昨晚鼎武區那片區域也出現了被剝了臉皮的案子。” “那可是武陵城中心地帶啊!也出現了這種案子。” “現在西城、龍陽街、雲澤縣、靈邊縣都出現了這種案子,受害者多達二十餘人。” “人心惶惶,都說是厲鬼所為,聽說有的達官貴人晚上睡覺都帶著金面具,避邪防鬼。” “窮人沒法,只能晚上臉上淋些公雞血。” “我還聽說有兩三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晚上都用童子尿蘸著布帛蓋在臉上睡覺。” “這可真夠狠的!” 張子龍臉上不動聲色,心底一沉,該不會又出現鬼了吧! 幹! 不過幸虧桃源縣還沒出現,先把小魔女送到學院,再找猴六問問那剝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