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如鉤,寒風獵獵。 距離南陽最近的鷹城,鮑辛御風而行,忽地神色茫然,他雙手握緊握浩玄劍,做下斬姿勢。 “還沒到南陽城,我提前拔劍砍什麼?” 鮑辛皺眉苦思,下意識掐訣推算,片刻後他揺了搖頭,並沒有卜算出什麼事情,將劍扔回後背劍鞘,全神貫注朝南陽城衝去。 一柱香後,抵達南陽城上空,低首俯視城內,城內漆黑一片,死寂沒有丁點人煙燈火。 藉著暗淡月光看去,只見城內滿目瘡痍,斷牆殘垣,骨骸遍地,卻不見先前在孔府卜卦時血流成河的場面。 卦內看到的鬼蟲、擔山鬼、陰魂、鬼僕、活死人在一刻無影無形,若非一股濃烈、粘稠的血腥之氣鋪面而至,他都以為推算的“太乙方術”失靈了。 就在此刻,鮑辛眼瞳一縮,看到一個白衣少年從城內石鼎廣場走出,走了數步,抬頭看向半空中的方士。 兩人對視! 白衣少年正是張子龍,此時他身上、臉上被灰白扇割出的血口已然結痂。 “倒出乎老夫意料之外,沒想到城內還有生人活了下來,而且還敢堂而皇之的走出來,少年,你是什麼人?”鮑幸詫異道,說話間身影一晃落到了地上。 看樣子,他斬域鬼的記憶像是被鬼蜮抹除了。 心想著,張子龍目光閃動,道:“自然是活人,前輩你從何處來?” “你這小滑頭,是老夫在問你話呢?咦;你竟然是內力境武夫,還穿著金護甲,怪不得能存活到現在,小娃娃,我問你域鬼呢?”鮑幸仔細打量了一下少年,面色驚訝問道。 張子龍一臉懵道:“什麼是域鬼?前輩,這滿城厲鬼,行屍走肉,把我嚇得躲在酒窖不敢出來,後來擔山鬼全都不見了,我才敢走出來。” 鮑幸道:“若不是你這小娃娃滿身鬼氣味還未散去,老夫真信了。” 張子龍道:“前輩,酒窖滿是擔山鬼,小子穿著金護甲才逃過一截,身上難免會有許些鬼氣味。” 鮑幸輕嘆道:“老夫不是壞人,從千里外的朝都趕來,受太傅所託,拯救你們來了,你可知滿城鬼跑哪裡去了?” 張子龍搖頭,這個還真不清楚。 鮑幸問道:“你叫甚麼?” 張子龍老實道:“張子龍。” 鮑幸再問道:“城內還有沒有其他活人?” 張子龍回答道:“有一些,都在城北天爺廟,受天爺廟庇護他們都沒事。” “天爺廟庇護?”鮑幸眉頭一皺,忽然又問道:“華家那倆丫頭有沒有事情?” 張子龍道:“有勞前輩操心,她們兩人都沒有事。” “還好,還好…”鮑幸如釋重負,華嵩與他關係匪淺,若是他兩個女兒死在這場鬼災內,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華兄交代? 不過聽語氣這小子似乎認識她們兩人! 鮑幸眯眼笑問道:“你跟華府甚麼關係?” 張子龍答道:“前輩,小子是雄霸十夫的蟲十一。” “原來如此。”鮑幸頷首道,知其雄霸十夫與華府的關係,並沒有再深問,除掉域鬼才是正事,思忖片刻,沉聲道:“你可知鬼災最初是從哪裡出現的?” 張子龍道:“安波山腳下。” 鮑幸問:“安波山在哪個方向?” 張子龍指向南城外十餘公里外的那座大山道:“前輩,那座山就是。” 鮑幸點點頭,大步流星朝城外走去。 張子龍問道:“前輩,小子有一個疑惑可否解答?” “你說,老夫不一定回答。” “前輩,小子想知道方士有幾條道?” “五條道,天地道、鬼道、官道、傀儡道、雜道……”聲音漸漸模糊,人影一步三四丈,轉眼間消失在黑暗中。 張子龍思索著那位方士前輩說的五條道,毫無疑問天地道居首,穿越者華煜前輩可能修煉的是此道。 鬼道便是錢四同修煉的道。 至於官道,絕不是官場上的道,那是甚麼?難不成是以器官修煉的道。 張子龍頭皮發寒,一瞬間想到棺材鋪的那位厲方士,難不成此人修煉的便是官道。 至於傀儡道從未見過,不過明國那位六階方士便是此道冠首,也有所耳聞。 至於雜道恐怕便是煉器煉藥小眾類! 張子龍一邊思索,一邊朝天爺廟走去,他雖然是武夫,但日後再碰上鬼道與官道類邪門方士,提前瞭解下,免得到時候栽跟頭。 一柱香後,到了天爺廟前,張子龍推開廟門,邁過門檻走進廟內。 廟內只剩下白南、穆雷、華雲晶與數個木蘭衛,還有最後逃進來的屠財。 “鬼災結束了。” “阿姐,三師兄,我們可以回家了。” 一道嬌軀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 華雲晶聲音哽咽道:“小龍,阿姐還以為你…你…” 張子龍拍了拍她背,笑道:“阿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 次日清晨,張子龍從華府走出,穆雷揹著包裹,手握青鋒劍,站在門口等他。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