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西城。 三四個黑衣人吃完酒出了蘭桂坊,搭肩摟腰,顯得十分親密。 “厲哥,黃爺只是一時氣惱,你別往心裡去,等過段時間我給你去說說情。” “實在不行,咱就去找判爺評評理去。” “要我說就是黃圖那小子找死,你都提醒過了,那小子還去惹那個魔頭,這怪不得你啊!厲兄。” “據說那個魔頭屠了幾百號新灰教弟子,連新灰教執法堂堂主魏通也被他一刀砍死了。” “我還聽說連分壇副壇主都被他一刀砍死了,厲兄,你沒見死不救,實在是明智之舉。” 薛厲著實苦悶,醉醺醺喝了很多酒,被黃爺罵了一頓不說,此次掠奪的金銀財寶還一分都沒分到,差點被逐出五十大盜。 “那個騎白馬的麻子,若是再碰上,老子非……”話音未落,他眼瞳一縮,看到不遠處停在驢莊門前的那匹雄壯猶如獅般的高頭大馬。 馬身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 薛厲一身酒猛地清醒了過來,問道:“光子,驢莊是什麼地方?” 他知道齊光自幼在武陵城附近村落長大,對於武陵城幾乎瞭如指掌。 齊光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應該是個飯莊吧,我記著之前還是金山賭館?什麼時候換成館子了?厲哥,你該不會又想吃驢肉了吧!” “驢你個大頭鬼,沒看到厲兄神色不對,發生了什麼事?厲兄。”又有一人問道。 薛厲深吸一口氣道:“門口聽得那匹馬叫做照夜玉獅子,是五爺苦苦追尋的靈馬,而馬的主人便是那天晚上殺死黃圖的兇手。” “什麼?” 餘下幾人紛紛大吃一驚,著實沒想到那煞星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出現在永州,這簡直是不把五十大盜放在眼裡,要知道黃爺可是掏出五千兩銀子來買殺害他弟弟的兇手。 “厲哥,怎麼辦?我們絕不是那個魔頭對手。” “還能怎麼辦?搖人啊!” “阿刀,你去穴庭山通知黃爺,以黃爺的謹慎,必然會去湘江底找其他幫手。” “光子,你去打聽那家驢莊掌櫃什麼來歷?” “臺金,你去衙門找童典史,他是廖知府的人,就說這一兩天五十大盜來武陵辦事,讓他們等閒視之,莫要大水衝了龍王廟。” “至於馬的主人,我此次親自盯著,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魔頭?” ……… 驢莊內,古色古香的廂房。 點的這道紅燜驢肉著實不錯,色香味俱全,讓張子龍大快朵頤,吃著不亦樂乎。 這家驢莊掌櫃叫牛不邪,是牛四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一直跟著華叔身邊做事,之前從未聽其他人提過,直到前兩天他才知道華府有這一號人物。 “在武陵城內有什麼事,可以去找驢莊牛不邪,他是我們華府的暗棋,”那是華叔那夜的原話。 一刻鐘後,廂房門被開啟。 一個穿羅紋錦衣的青年走了進來,他身材敦實,面目憨厚,笑咪咪拱供手道:“見過十一爺。” 張子龍放下食筷,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昨天我去了一趟星城,聽尚書大人提過,二小姐來這邊讀書,由蛇五與蟲十一作陪,不邪見過五爺,唯獨沒有見過十一爺,晚上又陪七爺與三爺吃了一頓酒,聽說十一爺馴服了一匹靈馬,所以我剛剛看到了外面那匹馬,一下子猜出來是你來了。”他不疾不徐說道。 張子龍笑道:“不邪兄,無須客氣,坐坐,我來這裡向你打聽一個人,廖喬你可熟悉?” 牛不邪聞言,心神巨震,轉身關上廂房門,回過頭來道:“十一爺,要問的可是武陵城知府廖喬?” “對!”張子龍點了點頭承認道。 牛不邪坐到張子龍對面,道:“廖喬本名廖阿鵬,永州巴陵角南縣人,其父是當地有名的財主,二十六歲得了一個探花,在其父幫助下,成了巴陵一個衙門不入編的衙役,次年成了捕快,三年後調入武陵,從一個小捕快,直接晉升成典史,三後轉身又變成了武陵城通判,又過三年,直接把老上司頂了,成為武陵城知府。” 張子龍聞言,琢磨半響,忽地問道:“尚書大人是不是在查他?” 牛不邪輕嘆一口氣,道:“這也被你猜出來了十一爺,因為發生剝臉,兇手疑似詭盜,所以尚書大人將目光注意到了廖喬身上,雖然他藏的很深,不過目前已經查的差不多了,短則數日,長則月餘便就會有結果。” 張子龍這才明白過來,道:“所以說猴六明面上查剝臉案,其實是做給姓廖看的?” 牛不邪道:“不錯,尚書大人早就懷疑剝臉案真兇並非詭盜,而是與廖喬沆瀣一氣的五十大盜。” “既然尚書大人已經謀劃好了,那我就等等看看。”張子龍道完後,腦海內猛然蹦出放長線釣大魚的字眼。 華叔這是想將五十大盜引出來一網打盡,甚至他懷疑華叔把自己閨女送到螢火書院,都是一個魚餌。喜歡我是武夫,不是腎虛()我是武夫,不是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