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龍面色平靜道:“那又如何?”
蛇荼玉臉青氣升騰,輕冷哼聲從紅唇傳出,團團圍簇的異蛇登時騷動不安,嘶嘶聲大作,看上去著實令人頭皮發麻。
適才拱手的中年男子,聽到大尊冷哼聲,登時一怒,轉過身滿臉煞氣道:“一個小小的內力境武夫也敢頂撞蛇荼大尊,不知死活的小子。”
說著,只聽著嘭的一聲悶響,中年男子身前衣衫迸碎,肚臍附近三道血紅色旋渦若隱若現,無數玄氣吸了過來,化成如山般勢壓朝張子龍壓了過去。
蛇荼忽地看到湘江遠處,無數如黑點般船隻正在逼近,面色微微一沉道:“行了,阿水,我們先走。”
道完,心神一動,數不盡異蛇馱著她朝蜃塢谷方向而去。
被稱作阿水的中年男子眼神冷冷看了張子龍一眼,隨即緊跟了上去。
遙遙傳來蛇荼清冷的聲音。
“蟲十一,我記住你了。”
張子龍心神與骨勁散去,後背被冷汗浸溼,涼風吹過,竟有種涼嗖嗖的感覺,下意識輕吐了口氣,自語道:“一個蛇荼,還有一個武道宗師,我他娘真是刀尖上蹦躂,不嫌死的快啊!”
“那個中年男子身份應該就是五十大盜排行第一的靈侯,司空水,真沒想到啊!”
“還有蛇荼說的十面閻臉關我什麼事?我離得遠一些,管他什麼惡魂四散?”
想著準備遊過湘江,忽地看到湘江上無數船隻出現在視線內,浩浩蕩蕩駛來,為首的是一艘三層樓高的巨船,船帆上掛著一面旗幟。
旗幟一面是繪畫著一條黑色猛虎,另一面則是龍飛鳳舞寫著“昭勇”兩個字。
此時巨船甲板上,站著數人,有一臉穩重的華嵩,有俏生生的華雲晶,有手舞足蹈的熊二,還有極為振奮的蛇五、猴六、貓七等人。
蛇五更是躍下大船,施展鬼見影,踩著江面奔來。
張子龍轉身,低首看向地上的詭盜,他的臉面在此刻彷彿不是血肉,而是玻璃般薄紙,龜裂開來,如紙屑般飛起……
骨勢運臂,銀龍星膽槍猛地戳出。
千面閻臉湮滅,連著整個頭都被這一槍戳成粉碎。
只剩下了一具無頭軀體。
蛇五猶如一道鬼影踩過蘆葦蕩,不到兩三分鐘便已經到了張子龍身前。
“十一弟,你這半個月去哪兒?可把我們擔心壞了,尤其是小魔女….大小姐……你這在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你究竟對這具屍體做了什麼?”蛇五說到一半,看到蟲十一把槍收起,地面上一灘鮮血、碎肉、灰白色液體顯得尤為顯眼。
一瞬間忽地感到頭皮發麻了起來。
張子龍回過身,拍了拍蛇五肩膀,解釋道:“蛇哥,這是詭盜的屍體,他修煉千面閻臉反噬,即將失控,所以迫不得已我毀了。”
“你腰上怎麼拴了一個頭?”蛇五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張子龍道:“我三叔的頭顱,遺落到湘江底,被我找到了,對了,多臂金剛有沒有被老大弄死呢?”
蛇五搖了搖頭道:“沒有,被那多臂怪逃之夭夭了!”
“可惜了!”
“放心,永州新灰教暗舵已經被昭勇軍摧毀了,若是那多臂怪還在永州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們揪出來的,對了;蟲十一,剛剛我好像看到你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
“咱們先回船上說!”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施展輕功朝巨船上而去,越過蘆葦蕩,在水上輕點幾下,躍上了巨船甲板。
“見過華叔,阿姐。”
華嵩上前兩三步,托住欲要頓首的侄兒,溫和道:“自家人,無需多禮,沒事便好。”
張子龍道:“這半月來讓華叔,阿姐擔憂了。”
華雲晶看到蟲十一身上頭髮凌亂,衣衫破爛不堪,面板被水泡的比之前臉還要白,既心疼又心悸,好在人沒事,但想到自家舍妹因為這小子病了兩三天,夢裡都在喊他,登時惱氣道:“蟲十一,你人沒事也不早些報個資訊,知道你爺爺,還有舍妹多擔心你嗎?”
“小魔女?”
“對哦,她因為自責在你爺爺屋前跪到大半夜,前兩天更是染了風寒,夢裡都在唸你。”
“大侄子,你腰後怎麼拴了一個人頭?”
“蟲十一,你這半月來去了哪裡?我們怎麼都找不到呢?”
“你的那把環首刀怎麼變成了槍呢?”
雄霸十夫的貓七、熊二、猴六紛紛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