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複雜。

找陶語然的說法，方敏必然凶多吉少，而桐苓生死未知，這不得不讓她感嘆人事無常。

“碧璽發狂，把瑤華宮給滅了。你若是真的死了，恐怕多寶教也得一起陪葬。”

“碧璽，陶大哥，其實，你們不必這樣的……”桐葉默默低下頭。老實說，她真的有些想不通，就算她真的是神獸血裔，碧璽也沒必要為她做到這樣。

“想那麼多做什麼，不過是兩個小門派罷了！小爺我就算真的砸了多寶教，難道賀家還真會和我們琮家撕破臉為敵？”碧璽見她這樣，一巴掌按在她頭頂上，用力揉了揉才粗聲粗氣說道。“走了，去看看那靈石礦開採的怎麼樣了！”

“說起來，碧璽，桐葉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陶語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皺起眉頭喊住碧璽。

“怎麼？”碧璽不解的挑挑眉，看著他。

“你看，一月未見，她已經凝神期了。下個月初九是什麼日子，你可還記得？”

“下月初九？”碧璽微微一愣，想了想驚呼一聲，“不好！”

“你也想起來了？”陶語然苦笑。

“這倒還真是件麻煩事！”碧璽轉頭盯著桐葉不放，和陶語然打啞謎的樣子讓桐葉毛骨悚然。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桐葉氣急，追問道。

“在說一件會讓你我都很頭疼的麻煩事！”碧璽連連搖頭，無奈嘆了口氣。“走，我們先去那靈石礦裡順些上品靈石去！等我回去了再慢慢和你說！”

72、重回逸仙宗

在光月山不過待了個把時辰，碧璽就匆匆帶著桐葉回了飛燕山脈。

再次回到闊別了近兩個月的飛燕山脈，桐葉百感交集。

此時已是三月底，飛燕山脈的天氣早看不到半點飛沙期的荒涼，一片綠意昂然。分佈在山脈各處的小鎮也重新變得熱鬧非凡，早早的被打掃完畢，開始迎接陸陸續續來自千月界各地的修真者和獵手們。

只要一進入四月，就是長達半年的狩獵期，也是整個飛燕山脈最繁榮的時期。

剛剛穿來的時候，每到狩獵期，桐葉都會抬著頭，滿懷羨慕的看著空中飛來飛去的“仙人”，期盼著他們中間有人會突然大發慈悲，收她為徒或是給她一顆靈丹，讓她去救奶孃。後來時間久了，年紀大了，她慢慢了解，她眼中的所謂“仙人”，或許還不如莫家村的村民來的善良。

於是敬畏還有，期待卻是徹底的沒了。

而現在呢，從她遇到碧璽進入逸仙宗，時隔不過三個月，再次到了狩獵期，回到飛燕山脈，她居然也成了從前的自己眼中的那種高來高去的仙師。

只是不知道在底下那許多個小村子抬頭看天的孩子裡，有多少是和從前的她一樣的？

想著，桐葉苦澀的笑了笑，手抱著碧璽的腰，把臉整個埋在他背後。

“怎麼了？”碧璽身子一僵，迎著風的俊臉一紅。

“碧璽，我覺得我老了。”桐葉“噗”的一聲笑出聲，有感而發。

“胡扯什麼呢！小丫頭一個，居然敢說自己老了！”碧璽低喝道，被她突然冒出來的話給嚇到了，心裡暗自揣測著桐葉該不會是一路上受驚過度，還沒恢復過來吧？

“真的，我是說心境老了。”桐葉鬆開抱著他腰的手，轉頭往下看去。

感受背後的熱量才一下就沒有了，碧璽臉往下一拉。

下方的村子裡，房子、農田小的和火柴盒似的，人啊動物啊更是一個都看不清楚。桐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碧璽拎在手裡在天上飛的時候，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哪像現在，就算在高速行駛的飛劍上低頭往下看，都沒有一點感覺。

“我遇上你才三個月，回頭看看，已是物是人非。”桐葉嘆息一聲，“我好怕這一回逸仙宗，再出來，我再也找不到認識的人，再也看不到熟悉的景物了。”

“小葉子，一腳踏入修真界，就不再是普通人了。”碧璽難得的語氣嚴肅，這是桐葉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俗世的一切，最好都斷了。對我們來說，十年百年不過是一息之間的事。入定一次，醒來以後或許外界連地勢山河都變了，更何況是人呢！大道無情，修真本就是與天為敵，與世俗的牽扯越少越好。一個不留心，身形俱滅，魂飛魄散都是很常見的事。”

“奶孃一死，我在這世俗之中，只怕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牽扯了。”桐葉落寞的說。

從以前被方敏搶走的那些寶物來看，她母親的孃家恐怕也是個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