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宰相如何開罪了陛下?”天相在百官認為有大事發生,揣揣不敢求情,蘇翰墨因蘇狐這等小事被處罰,暗恨滋生的時候,開口好奇問道。
“宰相之子擾了眾人雅興,難道不該死?”皇上聽到天相阻止了自己發號施令而有些惱怒的拍了拍龍椅犄角,淡聲問道。
天相挑眉,雙手合十:“難道擾了眾臣雅興就應該處罰?”
“自然。”
“阿彌陀佛,陛下,貧僧有一件事不明,想請陛下回答。”天相說完,不等皇上發問,便徑自問道:“天大,還是地廣?天為何大,地為何廣?”
天相這話一出,高坐中央龍椅的皇帝陛下,臉色霎時就變了。
他沒想到護國寺中最為得意的弟子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話,說出這樣威脅自己的語氣。
別人或許聽不出天相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貴為九五之尊的他,自然知曉,這天大,說的並不是他,這地廣也不是說的他,天大地廣都與他這個九五之尊無關,有關的,卻是他應該聆聽天之旨意,護國寺便是天,而他不過是天之子,便應該聽護國寺的。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他不過是處罰宰相府罷了,這從來不管事的護國寺,何時會維護宰相府的安危了?
心裡的想法不過是一瞬的事情,幾乎是在天相發問後的頓歇間,皇上就回答道:“地自然沒天廣,自然要聽天號令,天因為有帝王而大,地因為有愛而廣。”
“是了。地因愛而廣,作為管理天地的帝王,更需要博愛,才能讓天地安順。”天相說完再次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偈。
皇上再次因為天相的這句話,而變了臉色,他的臉色跟那個即將要被他處罰的宰相一般難看。
深深呼了一口氣後,緩緩吐出,擠出笑容,對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宰相寬慰說道:“朕不過是跟宰相大人開開玩笑罷了,如此小事,又怎會處罰勞苦功高的宰相,宰相還是回座位吧。”
聽到這赦免的話,宰相軟軟倒地,蘇狐急忙扶起宰相,坐回座位。
蘇狐坐回座位後,雙眼慵懶的看了一眼天相,他倒是沒想到在最後關頭,這個在假山前,對他微微羞澀的少年和尚,會幫他。
天相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蘇狐,這人倒是有趣,自己家人都要被皇上處理了,竟然還面不改色,是說他不怕死好呢,還是說他有必然的得罪了皇上後,還有法子脫身。
這樣算來,如果是後者,那麼他的法子是什麼?人間貌似沒有誰能夠逃脫一句話掌控生死的皇上,若是如此推測,那麼他是否是妖?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他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天相大師快快入座。來人,給大師看座。”高坐龍椅的皇帝陛下,對著臨近的公公說道。
公公一聽,立馬呼喝一聲:“來人,快快給天相大師看座!”
立刻的,有一人搬來茶几,準備搬到中央下首。
“我坐那邊就好了。”就在凳子即將要搬到蘇狐那裡的時候,天相隨手指到蘇狐所處的位置。
眾人隨即把目光詭異的射向坐回座位,就在啃瓜子的蘇狐身上,蘇狐手上的瓜子因為眾人的這一看,倒是頓了頓,頓了頓之後,他嗑瓜子的聲音更是快了幾分,在眾人如此安靜的時候,他嗑瓜子的聲音更顯得大而刺耳。
百官是看看天相,再看看那嗑瓜子嗑得特別帶勁的蘇狐,來來往往,目光由最開始的驚訝,到絲絲的不解,再到恍然大悟,最後到曖昧。
蘇狐對著眾多大臣那詭異的變化目光,眉頭微微一挑,果然人類的想法,不是誰都能跟得上的,這腦補的速度,簡直無敵於所有物種。
不過,他們愛怎麼猜測怎麼猜測去,只是有一點卻是他沒有明白,那就是,佛教對人間的影響已經深入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道教的道士們為何能夠忍受得住,佛教插手人間之事,難道道教的那些大神們,全部都進入閉關狀態了麼?還是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加重要,以至於他們沒有心思來管理人間的事。
想到這裡,他再次好笑的搖搖頭,自己管這些個幹什麼,他們愛怎麼鬧,怎麼鬧去,他不過是一隻普通的九尾天狐罷了。
“諸位愛卿隨意,朕有些乏了,便就不陪著眾位愛卿了。”就在眾人目光對著蘇狐跟天相兩人越來越曖昧的時候,皇上再次插入聲音,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後,離開了龍椅,臉色有些難看的向著後面的宮殿走去。
眾人自然是知曉皇帝陛下為何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