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竟是白天給我送報價單來的那個口臭仔!我看到口臭仔拉著蕭洋的手,而蕭洋居然沒有任由他拉著!
我腦袋立刻像跑進了一窩蜂,嗡嗡直響。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在往頭上衝。
MD,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蕭洋竟然和口臭仔……
我恨不得上去三五拳打得口臭仔鼻子開花,滿地找牙!
這時,歐陽雪鶴拽著我的衣袖,說,我們走吧。
走了好長一段路,我的心仍無法平靜。
歐陽雪鶴忽然說,你喜歡她?
我吐出一口氣,看著她笑了笑,說,怎麼會?
歐陽雪鶴看著前方,緩緩地說,你剛才的表情很可怕,眼睛裡幾乎瞪出火來。如果你不喜歡她,沒理由會這樣。
我愣了:我真的這樣嗎?
歐陽雪鶴冷笑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掩飾?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喜歡她,還是想在我面前偽裝?
我苦笑:我沒有騙你,請你相信我。
歐陽雪鶴冷冷地說,我相不相信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就算你再怎麼想怎麼做也是白搭!我告訴你王淡,本來一開始我還覺得你很不錯,至少是一個真誠的人,但是我現在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因為我發現你越來越莫名其妙!你明明和剛才那個女孩互相喜歡,為什麼就沒有勇氣面對呢?我討厭懦夫,討厭你這種連愛都不敢的小男人!
我怔住了,我沒想到歐陽雪鶴會這麼說,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匕首一樣,直刺進我的心窩,讓我感受到血淋淋的疼痛。
我反問自己:我喜歡蕭洋嗎?難道我真的喜歡蕭洋嗎?
也許歐陽雪鶴說得沒錯,我是喜歡蕭洋,如果我不喜歡她,我犯得著為她一再不肯原諒而心煩嗎?我犯得著看到口臭仔和她在一起就火冒三丈嗎?……可是,就算我喜歡她,又有什麼用呢?她已經知道了我和張曉茉上過床,她肯定不會原諒我,更不會再接受我的,否則,她怎麼會和口臭仔在一起呢?
歐陽雪鶴說,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子,胡裡糊塗,渾渾噩噩,連自己的感情歸屬都不明白,就到處亂拱!
我看著歐陽雪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歐陽雪鶴又說,把花送給你喜歡的人吧!玫瑰代表愛情,而不是胡鬧!
歐陽雪鶴走了。她的高跟鞋將城市的馬路踩得咯咯響。但這種聲音很快便淹沒在汽笛裡,她的人,也漸漸從我的視野裡消失。
我看著手中的玫瑰花,欲哭無淚。此刻,我無法梳理自己的情緒,更無法理清自己的情感,我像是一個失去心的稻草人,在城市的夜域裡夢遊。
這時,我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首歌:
“燈火輝煌的街頭
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
遙遠的溫柔
解不了近愁
是否在隨波逐流
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就潛伏在你的傷口
夢是氫氣球
向天外飛走最後
都化作烏有
一個人在夢遊
像奔跑的犀牛
不到最後不罷休
……”
沒有寒流,有的只是熱浪,沒有溫柔,只有近愁,身與心皆在夢遊,思緒像奔跑的犀牛,跑得大汗淋漓卻找不到感情的突破口……孫楠的《拯救》“拯救”不了我,相反,我的心,在慢慢地隨著旋律而沉淪……
我將玫瑰花扔進路邊的垃圾筒,自言自語地說,王淡,你TM是自作自受!
整個上午,口臭仔拉著蕭洋的手的情景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晃得我要多心煩有多心煩,要多意亂有多意亂。下午,我對胡海洋說:讓你手頭的一些廣告公司把報價單送過來,順便把他們以前做過的一些業績一併拿過來。
胡海洋說,其實,我們還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來選擇有實力的廣告公司。
我來了興趣:哦,說說看,什麼方法?
胡海洋說,比稿呀!約幾個好點的廣告公司過來,向他們發出競標方案,透過比稿的方式最終選擇合作公司。
這個主意確實不錯,我於是說: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胡海洋點點頭,說,沒問題。
我心裡恨恨地想,蕭洋,既然你已經做初一,那我只好做十五了。
陸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