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說:喬曼曼,怎麼說呢?我覺得你是一個善良而單純的女孩,你對社會上覆雜的人際關係也不太瞭解。你不知道,倘若你稍不注意,很可能就會落入某些人的圈套。
喬曼曼冷哼一聲,說,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用不著你假老練!誰知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苦笑,道:你看我像那麼壞的人嗎?
喬曼曼說,好人壞人我還分得清!
我說,好好好,我不跟你爭!我只想提醒你,趙皋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不希望你被他利用!
喬曼曼白了我一眼,說,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還有,最近牛大牛和你聯絡沒有?
喬曼曼看著遠處,說,沒有。
看她的表情,似乎仍有些不甘與失落。
我說,其實他不來找你是最好的,你根本沒必要再和他糾纏下去。
喬曼曼咬著嘴唇沒說話。
我說,總之,我今天來找你,最重要的是想提醒你,不要上了趙皋的當!那傢伙心懷叵測,可不好對付。
喬曼曼轉過臉來,冷漠地說:事實上,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他從來都沒有找過我。
我怔了,忽然覺得喬曼曼有點高深莫測,不知道她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了。——本來,我已經認定她和趙皋相識,趙皋曾找過她了,但經她這麼一說,我又不好下定論了。
可是,倘若趙皋不找她,不利用她,那牛大牛的話又從何說起呢?還有,趙皋為何說知道喬曼曼呢?到底是誰在說謊呢?喬曼曼?還是牛大牛?趙皋?
我還想再問,卻聽到喬曼曼說,好了,就這樣吧。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騷擾我的生活。我和牛大牛已經成為過去。
我頗覺無趣,只好說,好吧,那你多保重。
我們默默地往喬曼曼的寢室走。好幾次我想將陸繪要來找她的事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臨分手的時候,我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喬曼曼冷冷地笑了一下,義無返顧地走了。
我暗自感嘆,唉,又一個純潔、真誠的女孩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將見到喬曼曼的經過告訴了陸繪,然後又把那張寫有喬曼曼地址的紙條遞給她,說,你如果還想見她,那就去吧,不過我覺得意義不大。陸繪只是笑笑,也沒說多什麼。
我又去見牛大牛,可他似乎很忙,對這事也不怎麼上心。TM簡直成了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心裡很是氣憤,也不想再管了,就算誰被誰砍死也任由他去!反正不要把戰火開到我身上就行。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讓我操心,那就是歐陽雪鶴和酒吧歌手的事。畢竟那天晚上在酒吧裡我答應了要幫歐陽雪鶴一把的,不可能言而無信。再則,我也想會會那廝,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有什麼樣的魅力,居然能讓歐陽雪鶴如此桀驁不訓的人死心塌地。
接到我的電話,酒吧歌手很是驚訝。不過,他還是答應了見我一面。
兩個大男人見面,也不需要什麼氛圍,隨便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就行了。所以我們也沒去什麼茶樓咖啡廳的,就在河邊的石椅上聊了起來。我直言不諱地說,我今天來找他,純粹是因為歐陽雪鶴的事。酒吧歌手點點頭,說,我明白,除了這事你也沒什麼可找我的。
我說,你和歐陽雪鶴現在是什麼關係?
酒吧歌手說,我和她早已經過去了。
我說,是嗎?真的沒有關係了?
酒吧歌手笑著說,你何必這麼緊張呢?
我說,我不緊張,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酒吧歌手還是笑,說,可是,這麼冷的天,你額頭上還冒著汗,不是緊張是什麼呢?難道還能說你很熱嗎?
我用手一抹,這才發覺額頭上果然滿是汗水。
酒吧歌手說,你喜歡她?
我說,當然不是,我們只是朋友。
酒吧歌手說,你不用否認,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不必在我面前掩飾。我說過,我和她已經沒有了關係,你用不著顧忌太多。
我真想說,可是TMD你知不知道,她喜歡的是你,是你!她一直在等著你,而不是我!
這也是我今天約見他最應該告訴他的。
但是,我卻沒勇氣把它說出來。
我說,既然這樣,為什麼那天晚上你還要和她呆在一起?不要跟我說只是敘敘舊啊,我不相信敘舊會敘一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