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樹,高大挺拔,巍然屹立,風吹雨打堅定不移;女人是向日葵,圍著太陽轉,永遠捨棄不了那一份賴以生存的溫暖。
所以,有資料顯示,女人的生存能力比男人強。
範子慶的生存能力不是不強,他幾乎是一個人,在沒有愛與關懷的人生之路上走得那般遙遠;但是,範子慶還無法承受愛與不愛的幻變。要麼愛,要麼不愛,他不能忍受在愛與不愛之間的夾縫中苟且偷生。
他愛王小理,他要得到她的心,他不能忍受赤裸裸無節制的性,他要的是沒有雜質的愛情。
一個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如果不能做到能放能收、能進能退,那他就永遠不算真正的成熟。
人活一世,躲不掉一個“情”字,但要真的躲開了,也就躲開了人生的大半煩惱。
王小理永遠難以對範子慶動情,便永遠不會有愛情的煩惱;而動了情的範子慶,儘管衣食富足,儘管事業有成,可是,除了僅剩下無窮無盡的愛情的煩惱之外,他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任何事物的興趣。 (140625)
日期: 03/18/06 19:33
“這些天你過得很快樂,是嗎?”範子慶問小理。
“為什麼這麼說?”小理問。
“因為你把我忘了。”範子慶盯著小理的眼睛。
小理迅速把眼光移開。
“你不敢看我,因為你不愛我。”範子慶一針見血,“說,你不愛我!說呀!”
“說什麼呀,又不是少男少女,什麼愛不愛的。”小理搪塞著。
“哼——”子慶冷笑一聲,“王小理,我覺得我自己很噁心。”
小理狐疑地看著範子慶,她隱約感到自己闖了大禍,就像一個玩火的孩子看到火勢已經蔓延,卻不知如何去救火一樣。
“我和一隻鴨沒有兩樣!”子慶憤憤然,“你不知什麼是鴨吧,鴨就是——男妓!”
範子慶表面上是在無情地揭露自己,實際上是在無情地責斥王小理。一陣噁心在小理的胃中盪漾,想吐又吐不出。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他是個性無能,所以你就拿我當你的洩慾工具!”
如在寒冷的冬天裡被劈頭蓋臉地澆了一盆冷水,小理激靈著,寒戰著,卻說不出話;心臟像被生生地掏出來了似的,血淋淋的,疼死人。
革文的淚花,革文的擁抱,革文的一切,都融進了那盆冷水和那灘鮮血,讓小理越發地疼。她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出對革文的歉疚,不,決不是歉疚這麼簡單,她背叛了她的丈夫,徹頭徹尾地背叛了她的丈夫!
她是個叛徒!
“叛徒!叛徒!”與此同時,範子慶目光兇狠地說。
小理啞然,像一個巧言令色的人被看穿了本來面目。是的,她與範子慶達成了共識,她的確是一個叛徒。不同於範子慶的理解的是,小理認為自己背叛了她的丈夫,甚至背叛了曾經的自己,而範子慶卻認為小理背叛了他。
“水性楊花的東西,和你那不正經的花心老爹一個樣!”範子慶還嫌小理痛得不夠,狠狠地補上了致命的一刀。
小理立刻眩暈起來,她拄著頭,閉著眼。
“小理!”範子慶搖著小理的肩膀,“小理!”
小理拿開範子慶的手。
“原諒我,我太過分了!”範子慶跪下,頭伏在小理的膝蓋上。
“不,是我太過分了。”小理說,忽然感到厭倦。厭倦,小理因為厭倦而動彈不得,失去了說話和行動的力氣。
範子慶最終把手伸向小理的胸。
當愛情不再的時候,爭吵也便不再。範子慶向小理解釋——一切只因為我對你的愛。
範子慶有點兒像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們吃的四環素,你別無選擇地靠它來治病;十年以後,當你知道正是那些不起眼的黃色小藥片將你的牙齒腐蝕得傷痕累累的時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當範子慶付出了真心,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獲得回報的時候,他的愛就演變為傷害——傷害自己,傷害王小理。用傷害來維持現狀,拖延大結局的發生。
是小理先找的範子慶,是她撥通了範子慶的手機。但是,她卻沒有聽到“這位使用者已關機”的提示——她以為一定會有的提示。
她希望範子慶不再理她,她希望範子慶永遠地生她的氣,她希望範子慶因為她是叛徒而徹底地蔑視她遺忘她,但是沒那麼容易。範子慶說了:“沒那麼容易,想讓我不愛你,哼,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