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
林百川站起身,看了一眼結界內的人和蛇妖……
妖怪他沒打過,也不知道他的罩門在哪?師父教他的拳腳武功,預設的對手是人類,也不知道對付妖怪有沒有效果?
而那個男人……看著那和自己有幾分神似的五官,林百川腦袋想起了師父曾經說過的話……
「不
知流落何方,等我再回去找,也找不著了,想來,應是無緣……」
再偏頭看了看杜知書那一臉焦急的樣子,林百川知道,無論如何,這個人是一定得救……
「不要!」
可是抓著他的那雙手卻抓得那樣緊,像是完全沒有放開的打算。
杜知書簡直像是被切成了兩半那樣痛苦,眼前的師兄處於危難中,只一個不小心,那蛇妖隨時都準備撲上去將他撕碎啃咬。可是他又怕極了這結界會傷到百川哥哥,光是看他把手抽回來的樣子,杜知書緊張得腿都軟了……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他都不想要啊!
「你找我來,為的是什麼?」
「我……」
「一開始一切就很明白了。」
「什麼?」
「你─」
你不在乎我的感受,所以你找我來這。
我在乎你的一切,所以我在這。
林百川很想直接了當地點醒杜知書,但看他那麼慌亂那麼苦楚的表情,那些話又吞回了肚子裡,說,不說,都沒什麼差別了。
如果他的慌亂他的苦楚,如果他那滿臉的淚水,有那麼一些是為了他,真為他丟了性命也無妨。
況且,這命本來就是他給的,自己的命,早就沒了。
林百川攬過杜知書那單薄的身子,低頭在他唇上一陣溛牽?胖獣?目趦惹瑵?脦綴鯖'什麼唾液,唇上溼溼鹹鹹的全是眼淚,林百川一滴也沒浪費,用唇用舌尖,將那些淚水吻去,嘴唇上的,嘴角的,臉頰上的,眼角邊的……
「晚些我再看看你送我的鞋子合不合腳。」
捏了捏杜知書臉頰上的蠍子,林百川掙開他的手,轉身就朝著那結界一躍而去。
杜知書下意識地追了上去,又是碰一聲一頭撞上,栽回地面,頭痛得要裂了,心也快裂了。
當林百川從結界的外邊跨到裡邊,那麼短短的一兩步,卻漫長得彷佛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他就要被那結界給吞沒了再走不出來。
好不容易跨了出來,卻難受得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抽筋剝皮,削肉剮骨。
這八個字,勉強可以形容他當下的感覺……整個身子彷佛被碎了一回又重新組
合,皮肉筋骨疼得好像關不住他的魂魄就要散去,而裝在裡頭的五臟六腑也像是整個翻轉變型。
在那毫無損傷的外表內,似乎什麼都移位了,林百川彎著腰,疼得直不起身子來,噁心的感覺不斷湧上喉頭,可是畢竟是不進食的殭屍,所以嘔了半天也嘔不出什麼來,倒嘔了幾口黑黑紅紅的血來。
杜知書見那黑血,慌得連哭都忘了,兩手握拳猛敲著那無形的屏障,敲得雙手都破皮出血了卻毫無所覺,滿眼中只裝得下林百川的身影,滿心都是痛楚。
早知如此,他就……他就……
就如何?
一頭撞死在這結界上給師兄殉了,也算是不枉自己這二十多年的苦戀。
這樣,他也就不用再為師兄的死活焦急,更不需要把百川哥哥推到那麼危險的處境,不需要害他受傷……
啊,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別被這該死的結界擋在這窮焦心?他多麼痛恨自己身為活物,不能穿過這結界去,明明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吐血而無法親他吻他幫他復原……
太過的痛與悔讓杜知書的腦袋就像他的鼻涕眼淚那樣糊成一團,急著想找個出口掙脫出當下的處境,卻已是方寸全亂,毫無章法可言。
頭一低瞟見了地上碎得看不出原來是花瓶還是碗盤的破片,他恍恍惚惚地蹲□子伸出手撿了一片,閉上眼,巍顫顫地就往自己頸子送去……
「杜小蠍!!」
被那又急又兇的叫喚聲一吼,杜知書的手生生停了下來,那碎片已抵在頸邊,來不及煞住,在皮肉上不輕不重地抹了一道,沒傷到要害,倒是一堆血珠子爭先恐後地滑出來。
「你再亂搞,看我等下忙完怎麼扁人!」
「喔……」
杜知書望著林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