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看向外面。
“!”黎陌猛然間睜開眼睛,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窗外的晨光投不進來,好像是個陰天。他想起那片暗沉的墓園,那明亮的寶石紅。
臥室的門從外被退開。
黎陌沒有看,也知道進來的是藍斯。卡西爾。
男人今天穿了套純黑的居家服,高貴神秘,帶著上位者的自信,睥睨天下般地看著黎陌,手裡端著高腳酒杯,猩紅的液體似血。
“如何?”淡漠的口吻,涼薄的唇。
“還好!”黎陌虛弱地回應了句。就算渾身再痛,好像也習慣這麼回答了。如果不堅強,軟弱給誰看呢?
藍斯坐在了床邊,伸手探進了被子,摸過凹凸不平的肌膚,在大腿根部輕輕一按。
“!”就算有準備,痛依舊是痛。黎陌蒼白的臉有些犯青,乾裂的嘴唇再次破裂。男人修長的指尖輕輕點過黎陌的唇,拂過那抹血色,曖昧地放回嘴邊抿了口。
“味道不錯!痛就叫出來!忍著誰又聽得到?!”
“那麼聽到會如何呢?取悅您嗎?主人!”黎陌淡淡地笑,帶了點無奈,帶了點不自知的寵溺。
藍斯抿了抿唇,揮下去的一掌,終究在看到黎陌暗淡無光的眼眸時,變成了輕輕的撫摸。“不是取悅,是表現對主人的依賴。”
“嗯!”黎陌輕輕應了聲,閉上了眼睛。
“別忘了今晚的宴會!尼曼公爵不會希望有人遲到的!”男人留下這句話走了。黎陌失笑。
一天的時間,他能站起來估計就不錯了。男人的鞭法很獨特,每一鞭下來皮開肉綻的不是表面,而是內裡。身上看上去只是一道道紅痕。這傷養起來,估計得半個月吧。還要在沒有再受傷的前提下。
黎陌環視了圈房間,床頭擺放著電子鐘,顯示早上八點。繼續睡,睡一覺再說吧。
這一睡,醒來,下午三點。宴會好像五點開始。
床頭已經擺放了一套正式的衣裝。
黎陌勉強撐起身子,頭有點暈,扶著牆,捱到了浴室,看著鏡子裡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苦笑。放了熱水,取了毛巾,輕輕地垮了進去,動作再慢,還是倒抽了口冷氣。
藍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著牆上鐘的指標慢慢滑向五點。
五點差一刻,黎陌邁著緩慢的腳步從樓上走了下來,動作優雅,眼神淡漠,像個從中世紀走來的王子,獨有的氣質。對著藍斯微微一笑,恰到好處,卻顯得疏離。
藍斯皺了皺眉,起身,沒說什麼,向門口走去。隨行的保鏢陸續跟上。黎陌頓了頓,只能邁步跟上。他實在不明白,這樣正式的場合,藍斯帶著他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又要被送給誰了?
富麗堂皇的大廳,川流不息的人群。男人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絲不苟的紳士。女人們穿著晚禮服,帶著首飾,矜持高貴的淑女。真正的上流社會。
黎陌不知道尼曼公爵是誰,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個正統人士,還是個看上去比較親切的老頭。元老級人物吧。看藍斯的態度,似乎也比較尊敬。難得能從那雙湛藍的眼中看到的尊敬。
“你好!”
黎陌沒有想到這位公爵大人會跟他打招呼,愣了愣,禮貌地欠了欠身,打了聲招呼,打算去餐桌找點吃的。
可是這位尼曼公爵似乎很熱情,握著黎陌的手沒放,拉著他向就近的一組沙發走去。“哦,你讓我想起一個人,年輕人。我是尼曼。布威爾,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純正的義大利語。
布威爾家族,歐洲古老貴族的一脈,在皇室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一直涉足於政治領域,最權威正義的一方。怪不得得到那麼多人的親切地稱呼他為尼曼公爵,而不是布威爾公爵。
黎陌坐在沙發上,感受著不遠處藍斯射來的視線,有些坐立難安,尷尬地笑了笑,比較艱澀地開了口。“您好,尼曼公爵,我叫黎陌。我的義大利語不太流利!”真不知道以前的證是怎麼考出來的。說來也奇怪,其他語言都還可以,就這義大利語時不時要卡殼。
“哦,這沒關係!好像第一次看到你,你是藍斯的朋友?”帶著義大利口音的英語。“你讓我想起一個故人。尤其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儘管顏色不同。你應該是混血兒吧!”
“尼曼公爵,我是純正的東方人,很高興能認識你!”侷促地閒聊了幾句。
尼曼。布威爾被老友招呼著過去了。“哦,黎,有機會咱們再聊聊!”
“我的榮幸!”黎陌看著尼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