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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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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人在,你還想玩嫁禍遊戲嗎?”清水嵐的神色太過平靜了,因為他太安靜反而引發了安風優的焦躁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清水嵐應該是個任性的、瘋狂的、自私的小孩子。那個以為全世界都欠他的慘綠少年,因為太過聰明,反叛期的舉動不是熱血加拳頭、染髮和逃課,而是更深一層地表現在對厭惡的人的惡意,用計謀和謊言交織成陷阱讓人跳下去——就好像,好像當年那樣!

四年前她不是已經領教過那種傷害了嗎?而平常人的話早該精神崩潰了吧,但幸虧是她,因此最終被趕到外國的是嵐。

所以像這樣惡作劇過後,如果她表現淡然的話,清水嵐應該會感覺被漠視而暴跳如雷才對,這麼安靜才不會像他。

“我的舉動,只會讓你認為別有居心嗎?”

清水嵐突然笑了起來,眼光如水波粼粼,閃閃發亮,應該讓人感覺歡愉的笑容卻讓安風優心中一窒。

“是你的表現讓人無法相信。”安風優不著痕跡地後退,拉開和清水嵐的距離。

“我以前是不懂事,但是無法彌補那個時候的過錯嗎?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正視我呢,用語言還是行動?”清水嵐逼近,固執地問。

“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是透的弟弟,向我借房住的外人。”

“我以為有了那個吻後,我們會變得不同。”

“說了只是意外,”安風優到底不是情場聖手,還是會害羞的,結果她又因為自己為了這種事臉紅而惱羞成怒起來,“即使覺得舒服,也是因為生理關係,和愛情無關。”

“如果我說我愛你……”

“你再胡說我殺了你。”安風優猛然尖叫道,“再說些有的沒有的你立刻離開這裡!”

一口氣退回寢室門口的優手在門上摸了幾次才摸到門把扭開門,她慌慌張張地擠進屋裡,腳尖撞到門框上,她疼得彎著腰跳進去,還不忘把門關緊。

“混蛋混蛋,竟敢開我的玩笑。”像打了一場大仗一樣累得癱爬在床上,氣惱著自己竟然被一個吻迷失了心魂,尤其竟然被一個小鬼吻到了,真的很沒面子。

左想右想她並沒有在清水嵐面前做過任何讓他遐想的事情,所以全是嵐不好。不是頭腦壞掉就是在惡作劇,或者只是單純地想看她苦惱的模樣,真的很無聊。

抓住羽被蓋在身上,腦子裡都是五顏六色的清水嵐,原本還以為會做接吻魔噩夢的安風優竟奇蹟般一夜無夢。

站在原地的清水嵐像是無法再維持站立姿勢地慢慢蹲下去,頭埋在膝蓋中,熾白的日光燈依舊亮著,在他的四周形成透明的光暈。

“原來把‘愛’變成語言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喃喃的低語在才說出口之際便已經化成空氣微粒。

《——《——《——震驚、激痛、憤怒、不甘、絕望、背叛、崩潰。

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清水嵐張開無神的大眼,寂靜深夜,只有床邊時鐘嘀嘀答答地走著,提醒時光流逝青春不再。

他躺在虛無的黑暗之中,連感覺都無法感覺。

他束縛在過往的痛苦之中,那雙震驚、激痛、憤怒、不甘、絕望、臨近崩潰的眼總會在他不經意的時候看向他,連空氣中都散發著冰冷的憤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那麼憎恨的心,卻在再相見之時是陌生的冷清。

如雲掠過湖水,月映在鏡中,朝陽下的露珠,風過了無痕。

只有自己被詛咒了,只有自己被束縛了,只有自己受到折磨了——他不允許。

掀開羽被,他赤足踏在地板上,冷氣由足心迅速傳到頭頂,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開啟房門,對面就是優的寢室,手在門把上放了半晌,他終於推開門。

走廊上的小燈把他的影子拉扯到幾乎塞滿整個房間,隨著他走動,影子也搖搖曳曳韻變黑聚集,就像無法排洩的慾念和被染黑的心。

心咚咚咚劇烈地跳著,空氣乾冷乾冷的,嵐卻覺得渾身發熱,灰白得像月光的燈光,穿透他的身影,只能隱約映出優的輪廓。

自己在做卑鄙的事情,沒有比他更清楚了,但是胸中無法壓抑的衝動令他沒有辦法停下來,站在床頭,側睡的女子把羽被裹成圓筒,微蜷著像肥大的蟲蛹。

髮絲散落,背對著嵐的優,連臉都無法看清。

但是這樣的優,令嵐想用力抱緊。

緩緩蹲下,嵐伸出手,在手指碰觸到優細軟的髮尾的一刻,就像碰到烙鐵地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