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眼中神色變化不定——
“博士,是我,譚小青。小鹿剛剛吃完早飯,他很好,嗯……我這邊情況一切正常。”
在譚小青平靜的敘述聲下,這彷彿仍是一個平靜普通的清晨。而位於上城區中央地帶的聯邦醫院傳染病區內,卻早已亂成了一團。
伴隨著緊急拉響的自動警報聲,那一下又一下沉悶的撞擊也越來越急。法醫楊玉弓手裡的通訊器中傳來了白樂明崩潰的喊叫,眼看從他嘴裡實在問不出什麼,楊玉弓乾脆扔掉通訊器,試圖另外想辦法,來開啟她面前那扇該死的隔離門。
三十秒後,走廊上急匆匆趕來了一批身著白色防護服的醫護人員和警衛。
緊接著,哐噹一聲,包括楊玉弓在內,許多人都感覺到了一陣猛烈的震動,那動靜比剛才的幾下撞擊更甚,簡直像地震般,連腳下的地板都顫抖了一下。
似乎有什麼衝破了桎梏,趕來的那些人員中很快出現騷動,楊玉弓緊貼著玻璃窗,想看清發生了什麼,但事情發生在另一頭,她僅僅只看到幾下大概是槍支開火引發的明亮閃光。
沒過幾秒,一大團黑影就急速朝楊玉弓的門前襲來,併發出一聲巨響。她本能地倒退一步,房門的強化玻璃窗迅速出現蛛網狀裂紋,等看清撞上來的東西時,楊玉弓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人的後腦勺。
以這樣的力度和速度,這不幸的人恐怕已經當場死亡了。
楊玉弓來不及更多思考,這時佈滿裂紋的玻璃窗外,又唰地飛過一個人影,這次是一名手持防爆盾的醫院隔離區警衛,他直接撞上了走廊天花板,又在重力的作用下砸落地面,防護服下滲出大灘鮮血,渾身抽搐幾下後便不再動了。
這些還只是楊玉弓能看到的。
到底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才會有這樣驚人的力量?剛才還想盡辦法要出去的楊玉弓,突然就有種明悟,眼下也許還是待在房間裡要更明智些。可什麼都不做,就真的安全了嗎?
十幾分鍾裡,陸續又趕來了一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員。他們都頭也不回地衝過609號房,也就是楊玉弓所在的房間,向走廊另一頭而去。從這些人一晃而過的眼神裡,楊玉弓無一例外都看到了深藏的恐懼。
而在房間裡,猶豫片刻後,楊玉弓找來了身邊唯一一張移動式的滑輪小方桌。桌子僅五十厘米見方,由合金製成,非常輕盈但又堅固。楊玉弓舉起支撐檯面的底部支架,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以四角中的一角,對準那扇佈滿裂紋的玻璃窗,狠狠砸了過去。
厚達五厘米的強化玻璃應聲而碎。
砰砰的槍響和混亂的人聲慘叫瞬間猶如狂風驟雨,直直衝楊玉弓而來。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邊,顯然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走廊另一頭的動靜奪走了。
將殘餘的玻璃碎片清理掉,楊玉弓就伸出右手,摸索到了門外的電子密碼鎖。她平時的交際不多,不過正巧有一位曾在聯邦醫院任職的醫生是她的舊識。她有好幾次向楊玉弓吐槽,說這家醫院的病房密碼萬年不變。
輸入692403,房門發出滴的一聲,就順利開啟了。
一具本來斜靠在門口的屍體仰面倒向了房內。
密封的防護面罩下是一張年輕的臉,臉的主人此時圓瞪著雙眼,小半張臉都泡在血泊裡,定格的表情充滿了不可置信。楊玉弓見慣了死亡的場面,尚能處變不驚,要換做普通人,一具腦漿迸裂的屍體突然砸向自己腳面,也許早就尖叫起來了。
抽出腳,楊玉弓剛準備踏出房門,迎面就撞上了什麼東西。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氣裡彷彿多了一堵隱形牆。那堵‘牆’還動了動,一把抓住差點站立不穩的楊玉弓。
「楊法醫,我們又見面了。」
隨著那低沉的嗓音,空氣中先是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輪廓,然後那人形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手臂、身軀、雙腿都顯現出來。
“是你?!”楊玉弓猛地抬頭,她認出了這個耳熟的聲音。畢竟事情才過去不久,之前楊玉弓和三名助手對死者劉平輝進行屍檢時,突然闖入把他們叫停的那群貪狼特戰隊,為首那人的嗓音就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樣。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那人摘下了頭部的貪狼戰服面罩,露出其下精悍陽剛的面孔。他放開楊玉弓的手臂,笑了笑,然後將面罩戴到了她的臉上。
來不及反應,眼前突然一黑,被壓迫的窒息感籠罩,楊玉弓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似乎有什麼細小的觸鬚或針之類的東西刺入了她的面板。心下一驚,楊玉弓下意識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