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傢伙穿了一身黑白的熊貓寶寶裝,簡直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小青姐姐早。”露出招牌小酒窩,凌鹿馬上回以問候。
“真乖。”一個沒忍住,譚小青還是伸出手,捏了捏小傢伙軟嫩的臉蛋。緊接著她的手突然頓住,抬頭咦了一聲。譚小青的反射神經非常快,剛才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上方天花板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小青姐姐,你流血了!”
同一時刻,凌鹿望著譚小青的手,驚撥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外面已經風雲變色,被整片森林包圍的綠島之家,如今彷彿一艘在深綠色波濤間時隱時現的小船,給人的感覺岌岌可危。凌鹿刷完卡,就從活動區大廳一側的走廊上,推開了通往東邊花園的那扇玻璃門。
譁——!
在完全隔音密閉的室內還不覺得,但剛開門走到外面,狂風挾裹著花園裡的碎葉枯枝,一下就幾乎吹得凌鹿睜不開眼。
他不得不伸出一隻手擋在面前,身上的醫師袍一邊被吹得高高揚起,一邊則緊緊貼著他的身體。不久前凝滯不動的低氣壓一掃而空,猛烈的風裡似乎夾雜瀰漫著溼冷的水汽,幸好還沒開始真正下雨,逆著風,凌鹿步履艱難地朝前走去。
來到剛才那隻樹鶯撞上玻璃牆的地方,呈放射狀噴濺的血跡仍留在原處,上面還有幾根沾血的羽毛,但樹鶯的屍體卻不見了。
是被風吹跑了還是被什麼動物叼走了?
凌鹿站在彩色鵝卵石鋪就的花園過道上,小心地在附近地面的草叢裡找了一遍,還是沒什麼發現。他直起腰,心裡的不安有增無減,越發濃重。那隻鳥做出自殺式行為的瞬間,凌鹿感覺到了一股猛烈的心悸,正是因為這股不祥的感覺,才促使他來到外面,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凌鹿身後,被修剪成高矮不一,半圓或橢圓形的茂密灌木叢間,突然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音。那動靜不是風吹動樹枝,而是有東西強行經過時,枝葉摩擦斷裂造成的響聲。
凌鹿迅速轉過身。此時的天空陰沉得彷彿快要掉下來,滿臉緊張的凌鹿,在看到眼前的來人時,表情馬上就放鬆了。他趕忙迎上去,嘴裡已經忍不住出聲:“蛋蛋,你怎麼跑出來了?”
作為今天剛入院的‘病人’,蛋蛋應該還在他的病房裡休息才對。不過他想出來的話,沒有任何房間能困住他,所以這些都不是重點。凌鹿上前握住蛋蛋的手臂,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蛋蛋,你怎麼了?”
雖然站著,蛋蛋卻搖搖晃晃,像是醉酒的人一樣站不穩當。他的頭上、身上都粘了很多樹葉,應該是剛才從樹叢裡擠出來時碰到的。他整個人迷迷糊糊,似乎異常睏倦,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聽到聲音,他才憑著本能一把抱住了凌鹿,把下巴擱到他肩膀上,然後又像撒嬌又像抱怨,發出了在凌鹿聽來非常可憐的嗚嗚聲。
“大眼睛……我頭、頭疼……”這時的蛋蛋,大著舌頭,連出口的聲音都含含糊糊的。
凌鹿一聽急了,蛋蛋平時可是非常健康的,從來不生病,怎麼會突然間頭疼?凌鹿本來想問清楚,可他的小怪物黏他黏得緊緊的,推都推不開,他只能用手摸了一遍蛋蛋的腦袋,確定沒有外傷,才又問:“蛋蛋,你有沒有吃什麼東西?你的頭哪裡疼?”
凌鹿真不敢相信,他才離開他一會兒,蛋蛋怎麼就成這樣了。
“我沒有……沒有亂吃東西……”蛋蛋還挺委屈,雖然小時候經常因為什麼都敢亂啃亂咬而被凌鹿教訓,可他早就不這樣了。“我在睡……睡覺,頭就疼了,好像……好像有聲音……有東西鑽進腦袋裡,整個都疼。”
蛋蛋說得斷斷續續的,一邊說他一邊拿手敲自己的腦殼,想把那惱人的‘東西’敲出去。
蛋蛋沒辦法形容他此時的難受和痛苦,只能用一個‘疼’字來概括。某個聲音在他腦袋裡橫衝直撞,一會兒如同尖刀猛刺,一會兒像是鐵錘敲擊,一會兒又彷彿被人用滾燙的沸水澆淋。對此,蛋蛋毫無辦法,他只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屈從於那聲音。
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頑固聲音,一旦聽從、臣服於它,沉睡的暴戾本能再度被喚醒,進而主宰他的行為,之後他一定會後悔莫及。
他發過誓,絕不會再傷害他的大眼睛。
想著凌鹿,蛋蛋下意識就清醒了些。一路憑著模模糊糊的感覺找到了他,果然,只有待在凌鹿身邊,聽到凌鹿說話,腦袋裡那煩人的聲音才像是沒那麼強烈了。
“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