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半個身體分了家。
眼睜睜看著上一秒還在說話的同事被劈成兩半,鮮血像噴泉一樣被拋射到空中,新鮮的腸子和其他內臟流了滿地,另一個女性研究員嚇得直接癱軟在地。她的眼前血紅一片,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血液,正不斷順著她的臉頰、下巴往下流淌。
她的眼睛突然好像燃燒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早,主島上的天氣就不怎麼樣。
從海面上吹來的風漸漸平息,讓陸上的人們感覺更加悶熱。向遠方眺望,周圍環島黑色的輪廓暗沉沉的,藍中帶灰的海水則異常平靜,陽光出現了一會兒,又馬上消失了。海平面盡頭,鉛灰色的雲團厚重低垂,空氣的對流彷彿停止了,低氣壓簡直能逼得人發瘋,這詭異的天象,就像是某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真該死,氣象預報說,熱帶風暴馬上快要來了。”
主島東部的某段海岸邊,正坐在礁石上一位島上垂釣者嘆著氣,和他身旁的釣友如是說。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魚上鉤了。”看了眼腕錶式通訊器上發來的同一則預警資訊,另一人手搭涼棚,遙遙望向遠方灰中帶黃的天色,語氣裡不無遺憾。
兩人又交談了片刻,就開始收拾漁具,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們都聽到了某種翅膀扇動,以及什麼東西劃過水面的嘩嘩聲。等到這兩名彎腰的垂釣者直起身,下意識扭頭望去的時候,一大片陰影夾雜著狂風襲來,讓兩人都忍不住伸手遮面,待到風平浪靜,再去看時,天水茫茫,灰藍的海面平靜依舊,連個鬼影兒都不見。
兩個人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驚疑不定。
“剛才那是什麼鬼東西?!”
“是……海鳥吧?”
……
被人當成了某種巨型鳥類的蛋蛋,這時在凌鹿的示意下,輕巧地抱著他,著陸在某片鬆軟的沙灘上。
在‘獰貓’與‘藍狐’剛踏入大門時,提前察覺到行蹤暴露的凌鹿和蛋蛋,就立即離開了那間旅館。逃跑的方法,是從客房的視窗直接縱身躍下,緊貼著海面飛行。由於實在有些驚世駭俗,這種辦法只能在緊急關頭偶爾為之。
飛出一段距離後,為了避免和航線上往來頻繁的船隻出現近距離接觸,凌鹿找了個還算僻靜的海灘,讓蛋蛋停下來。幸好一大清早的海邊十分安靜,他們驚人的出場方式,也就沒半個人看見。
收起背後泛著金屬光澤的雙翼,蛋蛋這對巨大的,覆蓋著細小鱗片的蝠翼,其實更接近某種精密的人工機械。細鱗一層一層向內收縮,發出唰唰聲,當最後一層黑鱗隱沒在白色的面板下,彷彿寶刀入鞘,雖然知道蛋蛋和他不一樣,凌鹿每次看見,還是忍不住感覺不可思議。
“大眼睛,衣服……衣服破了。”蛋蛋看了眼背後,聲腔立刻變得哭唧唧的。
他身上的花襯衣,背後出現了兩個破洞,這件可是他最喜歡的衣服。
左邊的臉頰露出了酒窩,凌鹿摸摸他,安慰道:“不哭不哭,以後我們再買新的,現在麼,嗯……”看了眼四周,附近除了沙粒就是石頭,於是凌鹿乾脆開啟放在腳邊的揹包,翻了翻,從鼓鼓囊囊的包裡挑出件蛋蛋第二喜歡的衣服,遞給他,“乖,把衣服換了。”
蛋蛋聽話地開始換衣服。形狀勻稱,線條紋理極為漂亮的肌肉,隨著他脫衣穿衣的動作微微起伏,他的個子高挑,四肢修長,加上寬闊的肩,窄窄的腰胯,在廣袤的天穹與大海映襯之下,實在是賞心悅目,性感得一塌糊塗。
凌鹿過去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但只有這一次,他的目光有點不知該往哪裡安放。好不容易等蛋蛋換完衣服,他不由鬆了口氣,迫不及待拉起蛋蛋手,催促道:“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用不了多久,‘女媧’的系統就會反應過來了。”
離開魔鬼角那間旅店之前,凌鹿在房客登記註冊系統中留下了一點‘禮物’。一旦‘女媧’試圖進入該系統獲取資訊,混在其中的程式碼就會自動上傳至‘女媧’的主系統中。它會擾亂‘女媧’的判斷,造成假象。既然獅鷲的人完全依據‘女媧’的指令行動,凌鹿當然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這點。
不過這段程式碼起作用的時間不會太長,主系統就會自我修復。自從開放許可權後,人類親手鬆開了限制於‘女媧’身上的韁繩,當枷鎖不復存在,便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所有人都見證了一個奇蹟的誕生。
這臺超級計算機的各項能力,都在呈幾何級數增長。人類已遠遠被‘她’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