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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被風鏡幾乎遮住大半張臉,張妙背靠牆縮在一邊,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整個廣場都安靜極了。

那些不速之客從機艙內出來後,雖然暫時還沒找任何人的麻煩,光那股無言的壓迫感,就夠叫人難受了。對方訓練有素地分成兩小隊,每個人均手持冷光粒子束步槍,啞光的槍身表面散發著幽幽寒意,似乎在等什麼人出現。

果不其然,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後,運輸機甲板式的舷梯上,又走下來一個人。長腿,細腰,豐滿的胸部,都昭示著對方是位女性。如果沒穿著那身嚇人的貪狼戰服,這絕對是一個身材惹火的尤物。

張妙心想道。

然後,她看著‘尤物’直直走向那個一臉悽惶無助的瘦弱女人,低下頭,似乎在對方耳邊說了什麼。那小個子女人先是安靜了幾秒,緊接著就爆發出一連串淒厲的嚎叫,像頭被徹底激怒的孱弱母獅,揚起一隻手,就朝‘尤物’撲打了過去。

可憐的女人顯然被絕望和悲傷衝昏了頭腦,她不自量力的舉動立即招致了惡果。接觸到對方身體的瞬間,她整個人就一下子癱軟在地。那套防護服表面幾乎無法用肉眼分辨的密集細刺,如毒蛇亮出獠牙般命中了它的獵物。

也許是母性本能,在倒下的瞬間,女人就下意識護住了懷裡的嬰兒。摔倒在地的女人很快全身麻痺,四肢微微痙攣,她死死瞪著再次朝她走近的‘尤物’,看到對方半跪下來,伸出手要抱走她的孩子時,倔強的女人終於從喉嚨間溢位了悲鳴——

“寶寶……不要帶走……我的寶寶……!”

眼淚混合著塵土,流滿了女人瘦削蒼白的臉。她的身體不能動彈,指甲無望地摳著石縫,嘴裡一遍遍喃喃著,聲音卻微不可聞。

就算前情未知,圍觀到現在,附近不明真相的群眾也算看明白了,這光天化日之下,對方是要搶孩子吶!包括張妙在內,許多人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被包在毯子裡的小嬰兒,睜著雙清澈無垢的大眼睛,本來不哭也不鬧,安靜得像個落入凡間的天使。在被人從母親懷裡狠心抱走的瞬間,他撅著身體,小臉皺得通紅,彷彿開啟了開關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啼哭聲響徹整個廣場。

瞬間,張妙就同附近所有人一樣,痛苦地擰起眉毛,之後‘哇’的一聲,靠牆壁嘔吐個不停。她離那個可憐女人和‘尤物’最近,鋪天蓋地的噁心感來得毫無預兆,腦袋暈暈乎乎,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像被顛過來又倒過去。

張妙很快發現,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沒好多少。除了那個哭聲依舊洪亮到爆的小傢伙似乎完全沒受影響外,原先能站著的人都倒了,剩下沒倒的,也搖搖欲傾像嚴重醉酒。看著風鏡螢幕上不斷跳躍的紅色危險警告,張妙知道他們是被次聲波攻擊了。

這是人類聽不見的聲音。

它的頻率正在與張妙體內的臟器發生共振,強度再提高下去,胸腔和腹腔的所有器官都會發生劇烈的共振反應,剎那間大小血管齊齊破裂,人就嗝屁玩完了。

“媽的……嘔!”

雖然這操蛋的世界它爛得遭不住,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張妙不想死。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她瞪著十幾步開外,搖搖晃晃再也走不動路的那名‘尤物’,很明顯她和她戰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那些人身上的奈米防護戰服,正在像夏天的冰塊那樣融解。

這幫操蛋的龜孫子!沒個卵用!

張妙氣得想破口大罵,可惜已經罵不出聲來了。

「住手!」

另一邊,把啼哭不止的嬰兒抱在懷裡輕拍安撫,透過內部聯機,‘尤物’語氣嚴厲,制止了手下人上前想讓嬰兒閉嘴的意圖。具備生物特性的防護服正在自我修復,雖然速度明顯跟不上破損的節奏,她卻完全不擔心一樣。

作為如今聯邦內最頂尖的科學家之一,生物學博士的陳素,也確實有這種篤定的底氣與膽魄。

「這小傢伙只是個嬰兒,他的力量短暫,維持不了多久。」精神波動引發的次聲干擾,對防護服外層造成了可怕的影響,也讓陳素的聲音低緩,甚至有些含糊。

但戰服頭部的複眼式偵測感測器,能記錄下大腦顱腔每一次細微的振動,ai識別系統又將有價值的顫動轉化為聲音訊號,即使與隊友相距甚遠,或者周圍環境干擾嚴重,只要身著這套戰服,隊伍之間不需要借用外部麥克風,便可以進行通訊交流。

而聽她話裡的意思,這次莫名其妙的恐怖次聲攻擊,竟然和她抱在懷中的小嬰兒有莫大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