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白影就在眼前,燭龍窮追不捨,漸漸拉近與那白影的距離,定神一看,原來是隻白狐,燭龍大喜,有狐,說不定九尾就在不遠之處。木的,那隻白狐停下飛奔的腳步,回首望著燭龍,燭龍也趕忙停下看著白狐,緩慢的向前移著步伐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嚇走了自己的希望。
白狐有著與九尾相同的淡灰色眸子,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驚、有喜、也有悲,過於龐大的尾巴緊貼在身上,望了燭龍幾秒後,白狐向後退著準備離開。
“別跑!”燭龍一急喊出了聲,白狐像是被聲音嚇到,轉身逃開,而且越逃越快,來回在樹林間穿梭著,燭龍一個沒跟住,白狐便一溜煙地跑出了他的視線,燭龍懊惱的咒罵著,但沒敢停下追尋的腳步,不知追了多久,終於看到了梅林的邊緣。
出了梅林,燭龍眼前一片開闊,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真可以算得上是風輕雲淡,腳下的地面如同鏡子一般反射著天空中的一切,燭龍不知身在何處,他從來沒見過這裡,他向前走著,小心的環視著周圍的一切,他每走一步,踏過的地方便開出一朵蓮花,皎潔美麗,邊緣閃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陣沁人心脾的蓮香飄來,隨著白煙散去,一個身影飄落下來,映入燭龍眼簾。一襲白衣墜地,如墨的青絲挽成佛髻,燭龍上前兩步向來人行一佛禮。“初到貴寶地,不曾通報就來打擾,恕在下失禮了。”
那白衣人含笑點頭回禮,“不知大人駕到,小佛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見諒。”
“是你!”燭龍認得此聲,不禁驚愕道,“你就是那天來我府上,偷我玉琴之人!速還我琴來!”燭龍看白衣人的眼光不再友善,擺出防備的姿勢。
白衣人依舊微笑著默不作聲,攤開雙臂,一把白玉琴赫然顯現。沒錯,是九尾的琴。定睛認明之後,燭龍欲上前搶琴,但殊不知腳下已被朵朵白蓮定於地上,不能動彈。
“我只知道燭龍大人是性情中人,沒想到還是個性急之人。”白衣人不動聲色,用手撥了撥琴絃,立刻飄出美妙的音樂,燭龍這才發現,六絃已恢復成七絃,那根斷絃被完好的續接上了。
“你是何方仙佛,竟能修好此琴,還知道我的事。”燭龍厲聲問道。
“關於你的種種,是這把琴告訴我的。”白衣人又一翻手,將琴收了起來。“大人不認得小佛?我們可是有一面只緣呢。”
燭龍狐疑,記憶中,自己未曾與佛家有所瓜葛,更不曾與此人有過照面,他默不作聲,等著白衣人往下說。
“真的不記得了?燭龍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白衣人緩緩說道,不緊不慢。“可曾還記得蓮花鏡臺?”
“難道。。。。。。難道你是那個黑髮身影。”
“正事小佛,優缽羅。”白衣人微微欠身。“那日大人遠遠的望過來一眼,所以我說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燭龍吃驚的張著嘴不知該怎樣接話,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那當時與你在一起的銀髮身影又是誰?”當年,路過蓮花鏡臺時他遠遠的望過一眼便匆匆離開,那幅畫面如同虛幻,兩個身影是那麼的不真實,他也曾命手下四處打聽,但無人知曉,久而久之便也只當是一時眼花,埋於心底不再過問,沒想到,一直困惑在心裡的兩個身影,今天能遇到其中一位。
“那個銀髮,便是九尾,當日他正在製作玉琴。”說到這裡,優缽羅萬年不變的眼中湧出了絲絲溫暖,轉瞬即逝。
原來如此,燭龍失了神,怪不得他第一眼見到九尾就無法把視線移開,怪不得他覺得九尾的背影如此熟悉,怪不得他總是在夢中將九尾與白衣銀髮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原來,自己心裡一直惦念的身影就是九尾。
“你可知九尾現在何處?我要去尋他!”燭龍急切的問道。九尾,這回我不會再放你離開!
優缽羅恢復往日的淡然,輕輕念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燭龍大人,請回吧。”說完,燭龍腳下開出千朵蓮花,散發出萬丈金光,將他包裹在其中,燭龍嘶喊著,掙扎著卻無濟於事,最後被光芒帶走。
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從優缽羅身後轉出那隻剛才燭龍所追的白狐,它抖了抖白毛,將緊貼在身上的碩大的尾巴舒展開來,細細數來共有九條。
“九尾,這樣好嗎?”優缽羅柔聲問白狐,眼中佈滿了溫暖。
白狐笑起來,細長的雙眼彎成了兩彎月牙,輕巧地跳入優缽羅的懷中,兩人消失在這空曠之中,再無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九尾和燭龍他們終究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