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莫里斯的回來……
你一定會回來的,我也會努力的活下去,守護住我們的女兒……
心,又一次不能抑制的疼痛,是剜心的感覺。
韓景握住門把,頓了片刻,才控制著情緒走了進去。病房內靜悄悄的,再沒有守護的身影,只有凱瑟琳蒼白著容顏,毫無反應地昏睡著。
僅僅一個月,便物是人非,就好像做了一場最可怕的噩夢,一場怎麼也無法醒來的噩夢。
韓景走了過去,坐在女兒的床邊,握住了滾燙的小手。
小心而輕柔地撫摸女兒的臉,滾燙得驚人,病情似乎出現了惡化的趨勢?韓景不敢去想,但凱瑟琳的肌膚比昨天更光滑細膩,極速分裂的細胞幾乎是以肉眼能察覺的速度加劇分裂,連長長的灰髮已徹底暗淡成沒有生命光澤的灰白色。
聯邦政府不僅束手無策,更因為莫里斯的緣故,對凱瑟琳的病情持以保守的態度。縱然有格蘭特的壓力,仍堅持以醫護人員嚴重緊缺的現實,調離了24小時守護的專家,只剩下諾曼家族的Marco。
他們擔心凱瑟琳是Rune的後代,流淌著外星的血液,只有這個推測,才能完美解釋凱瑟琳從出生至今的各種異樣——琥珀色的雙眸,灰色的頭髮,超越人類的非凡智商?
但韓景不相信,沒有誰能比自己更瞭解莫里斯,更清楚自己的女兒。
女兒的笑顏再次浮現,彷彿能聽見她的撒嬌,每一次離別時的臨行,她都是如此的依戀自己……
韓景怔怔看著,凝注著不再歡笑的容顏,眼眶泛酸,慢慢將頭埋了下去。
好想從噩夢中醒來,吻著睡躺在自己懷裡的莫里斯,與他耳鬢廝磨。
好想從噩夢中想來,我祈求你,神!
可為什麼不醒!?
韓景埋著頭,吻住手裡的小手,肩膀微微發顫。直到通訊器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恍然驚醒。
“我知道了,馬上就來。”沉聲結束通話了呼叫,韓景從軍服的左口袋中拿出一根金色的項鍊,上面掛著一枚圓形的吊墜。雖然不是黃金的,但已是他在這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好不容易找人換來的。
吊墜可以開啟,裡面鑲嵌著韓景剛從相簿中剪裁下的相片一角,是自己與莫里斯摟抱著女兒的全家福。記憶的色彩很清楚,就像照片中的莫里斯,笑得很明媚,彷彿從未離開過自己。
視野再次模糊,韓景啞了啞,像珍寶般握住吊墜,深深一吻,然後手似在輕顫,將項鍊小心地佩戴在女兒的胸前。
自己就要奔赴巴倫東亞地區的最前沿,面對外星的襲擊,不知道是否能夠活著回來?
若是萬一,只是萬一……
凱瑟琳醒來的時候,還會有它,有它陪伴著女兒,不至於忘了自己……
差一點忍不住落淚,韓景想不下去,重新吻住女兒,摸了摸沉睡的容顏,最後終是離去。
巴倫東亞地區位於卡莫里,距離聯邦政府建立的救援基地尚有六十多公里。外星的浩劫,全球的軍事基地只有少數倖存,整個將軍級別的人數降至不到五十人。韓景雖然是職位偏文的少將,但他已肩負起兩個團計程車兵。
這一次的堅守戰,CNA…12軍事基地主要負責中後方戰線,是因為他們將士兵空運過去的時候,戰況應該持續了六個小時以上。
大型的運輸機沒有直接飛往戰爭前線,而是停落在最後方的中轉站。透過裝甲車的運輸,每個車內擠滿了上百人,一次又一次地行駛進戰火硝煙的巴倫東亞地區。
剛出開啟車門,有些剛剛應召入伍的年輕士兵頓時駭白了臉,僵停住腳步,本能地往後哆嗦。
整個巴倫東亞地區黑沉沉的,只望見無數的火光在遠處交織成死亡與血腥,能聽見巨大的爆炸轟鳴。歷經六個小時的血戰,聯邦政府已傷亡上萬兵力,比波茲南一役慘重百倍,但亞特蘭蒂斯的能量盾始終沒有恢復。
能量緩緩地波流動著,遙遠處,能窺見一個清晰的裂縫,密密麻麻的微型機甲正從裂縫中不斷投降,令人絕望,戰線已經被迫後退了二十公里。
幸好亞特蘭蒂斯的能量,即使出現裂縫,但撕裂開的能量餘輝在十米以上的天空流散,幫助人類毀滅掉半空中的絕大部分微型機甲。可Paetri一族並不在乎,以數量換取地面的致命襲擊,彷彿在探測著亞特蘭蒂斯的能量極限?
天空黑暗得沒有一縷陽光,被無邊無際的外星戰艦沉沉壓著,只有亞特蘭蒂斯的能量波散發出淡淡的藍光,這是一個幽藍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