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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那悲鳴驚恐的聲音,已經年過半百的身軀,著實讓人不由的心酸。

九嬸,給了個眼色,旁邊那兩個小夥子連忙去攙扶跪在哪裡的阿蠻婆,卻不曾想被阿蠻婆推了個踉蹌。

隨後,被阿蠻婆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後帶著哭腔的高呼:“至於他們幾個,不懂事,衝撞了老仙,說到最後也都怪蠻女,不識老仙仙顏,不求贖罪,但求老仙不要牽連他人。”

兩位青年不由鼻子一酸,傻站在原地,蠕了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這幾句話就是偏偏卡在嗓窩子,怎麼也說不出來。

在這個時代,只要有著那麼一點利益,就可以突破道德的一切底線。,大到國家利益,小到醬米油鹽……

一個十五歲大的孩子,為了當上所謂的紅衛軍後備隊,一手拉著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爺爺,頭戴鬥重大帽子,脖掛細繩鐵牌,大街小巷一路喊過去。

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為了讓孩子當上紅衛兵,誣陷鄰居是“反動派”,“□□”,“牛鬼蛇神”,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為鄰居把《道德經》放在了《□□選集》上面。

麻木不仁,善惡不分。

像是一個逃不開的詛咒,牢牢地罩在這片土地上。

雖然他們幾人經歷的一切,磨破了他們的稜角,這短短的幾句話像是

大水,刮塌了築起地銅牆鐵壁,觸動了心中最柔軟的一塊。

“彭!!!”

那燃燒在黃鼠狼身上的火焰,先是一縮,縮成米粒大小,然後猛地一漲,猶如來自地獄的業火,硬生生地把太陽的光芒壓了下去,染紅了整片院落。

半仙李一臉菜色的盯著快要頂到房簷的火焰,微微地動了動

捏著供香的尾指,給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火焰另一邊的九嬸一個眼神——一有不對頭,就潑下去。

“嘻嘻……桀……嗚嗚嗚……”

似笑似哭的怪叫從火焰中傳來,一大股子血腥子味瞬間彌布在空中,一顆亮閃閃的珠子從火裡,一溜兒地滾到了其中一個青年的腳下。

定睛一看,這形似玻璃球的珠子正在眨著眼睛。

是……是眨著眼睛!!!準確來說是正在眨著地眼睛,明明這只是孤零零地球體,偏偏給人一種鬼魅的趕腳,而且一種似風似嘯地聲音從那眼睛中傳到了耳朵中,酷似慘嚎的乖戾叫聲越來越響越來越亮,如同趴在你的肩膀之上,緩緩呼吸一般……慢慢的滲入骨髓,滲入人心……使身心入墜冰窖一樣……全身都被凍得僵硬,甚至連呼吸都無法維持,即使如此,早已凍掉的耳朵,又耐不住寂寞地去聽這呼嘯而來的聲音……

——噗!

濁黃稠密地黏液從九嬸的大花繡鞋下汨汨流出,一股子腥臭辣苦味,瞬間將幾人的魂逮了回來。那味道到真的是——醒腦子醒腦子的,有種把你帶走的衝動……

好半天,半仙李才緩過神,菜著一張苦臉,甩了甩手裡貢香,蹬著一雙黑麵白底灰布鞋,繞著院子走了足足的三圈又餘,停在了離狗窩最近的一個狗洞邊,右手那麼一翻,就著左手一插的力道,編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說來也比較神奇,本來握在

右手的貢香不知道啥時候,順著左手一插的手勢,滑溜的鑽進了兩個拇指食指交接的一個小洞裡。

然後,半仙李手腕子就那麼一顫,那還冒著青煙的貢香,竟然頭掉下地插在了狗洞前面的土坡裡,一股子皮毛燎焦的味道瞬間就傳了出來。

再看時,半仙李面前的土坡竟然變成了一條又大又黃的大尾巴。

半仙李看著不斷扭曲身形的大黃尾巴,突然有了一絲不忍。本該是供奉在家中的“神仙”,現在淪落到了什麼地步?真是應了一句老話:時也命也。

“唉,這個世道,連人都活不了,你們這些仙~神~啊,還是歸到山裡,潛心修煉去吧!不要在執著人世間的是是非非……”

只見他舀了一碗井水,順著草側一劃(農村用來切雜草給豬餵食的器具,類似於包青天用的狗頭鍘),大滴大滴的鮮血穩穩當當地流進花瓷碗裡,將清澈的井水染成濁紅。

隨著幾聲奇異古音後,那碗中的血水竟神奇的變回原來的模樣。在晚霞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剎是好看,如有生命在碗裡流動一般。

……

……

之後的事,我不曾知,他不曾知。

只知道從那以後,半仙李再也沒有參與此類事,再也沒有答應過誰——甚至連平常至極的風水之說都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