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穆與那個纖弱的男人交情不菲,可他又沒立場去阻止他們之間正常的往來,實在是鬱悶。
明明穆已經和他結姻了,卻還是將旁人的事情放在首位忽略了他……
獨佔欲得不到滿足的滋味吶,真是難以言喻。
稍稍靜下心來後,洛獄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細微的力量正在蓬髮,細細地嗅聞了一下屋內的空氣,隱隱有種他所熟悉的氣味,淬黑的眸子一凜,不禁心下懷疑的跟在了穆老闆他們身後踱了過去。
才跨進房,穆老闆順著時老闆的指引,一眼就看到了老花家的那個青毛團子正窩在榻上不斷翻滾扭動,時不時還輕聲痛苦的哼哼著,床鋪被他折騰的亂成了一攤,可見難受的厲害。
時老闆急得不得了,平日裡溫和矜雅的男人現下就像只困獸一樣繞著床鋪來回逡巡,想去碰碰兒子又擔心貿貿然動作會把他傷著了,慌得一個勁冒冷汗,手掌攥地死緊死緊,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全然失了那副清雅雋秀的模樣。
面對著不明因由卻痛苦難當的幼子,他也不過就是個心力憔悴的父親。
“我、我剛才出去澆花,想著寶寶睡著了跟著我會不方便,就把他留在屋裡了。誰知道、誰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寶寶就成這樣了。”可憐天下父母心,時老闆看到兒子疼的滿床打滾哪有不焦心的,嗓子都沙啞了,“我也不知道他哪兒難受了,不敢碰他……”
“老包,你說,寶寶這是怎麼了啊?”時老闆緊咬著下唇,眼圈赤紅赤紅,生怕寶寶有個三長兩短。
新生兒猝死,在地球的時候可是太常見不過了。他不敢想象他的兒子也會平白夭折,他接受不了,他會崩潰的。
穆老闆拉住了時老闆,把他按坐在床邊,心裡也有點發慌,但還得故作鎮定的安撫了下時老闆,把人勸住:“我先看看,你彆著急,別把孩子嚇著了。”
時老闆緊蹙著眉點了點頭,也沒那麼失措了,安靜地坐在床邊垂眸望著輾轉不休的兒子,滿目焦灼。
穆老闆也皺著眉去湊近了去看老花家的崽子。
出生才不久的灰青色毛團子像是被吹了氣一樣膨脹了許多,體型幾乎都快趕上穆球球的大小了。
滾圓的被毛上佈滿了細小的黑色斑點和圓環,模樣粗看像只蜷縮起來的貓仔,但皮毛的色澤又有點像豹,身軀拉長後顯出了獸類健碩柔韌的線條,通身油亮水滑的,乍一眼看上去十分的精緻漂亮。
此時那小傢伙正難耐的挪動著四肢,周身發散著跟皮毛同色的青幽幽地暗光,隨著身體的不斷膨脹愈發耀眼奪目。寶寶也好似痛苦不堪的發出陣陣低低地哼聲,時斷時續,聽得時老闆心尖抽痛,幾欲落淚。
穆球球跟在穆老闆的腳邊也蹭了進來,看到跟他一樣毛茸茸的蠻妖寶寶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湛明的眸子中瞳帶隱隱收縮成一線,這是他興奮了的表現,前肢一伸,作勢要躍上床去就近觀察。
穆老闆被驚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把穆球球抓了回來,狀似兇狠猙獰的對著兒子呲牙裂嘴,還探指戳了戳他的腦門,示威般的輕拍了兩下他的小肉臀:“安分點,不乖老子抽你屁股!”
穆球球被戳地大腦袋晃一晃,獸目輕輕眯了眯,還以為穆老闆是在跟他玩耍,腆著臉昂起頭撒嬌似地猛舔穆老闆的下顎,前肢緊緊地抱著穆老闆的胳膊,顯然開心極了。
時老闆沒注意到穆老闆這邊的親子互動,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圍著床榻焦急的來回轉悠,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都快被他自己咬爛了,血漬斑斑慘不忍睹。
同是當爹的,自然曉得骨肉的寶貴。但穆老闆畢竟不是艾琺星系的人,對蠻妖寶寶的反應一知半解,盯著老花家的崽子看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也確實拿不出什麼具體的辦法來緩解老花家寶寶的疼痛,只能乾站在一旁看著,急得抓耳撓腮也無濟於事。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的當口,洛獄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見到時老闆緊挨著穆老闆尋求安慰的模樣緇黑的利目危險地輕闔。當看到床上疼得死去活來的蠻妖寶寶時眉峰卻輕輕一簇,隨即舒展開來,衝時老闆淡淡說道:“他是要化形了。”
“啊?”穆老闆跟時老闆同時一愣,不約而同的扭過臉來看向洛獄,都是滿臉的不明所以。
“這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看他們兩個均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洛獄耐心的補充了一句。
時老闆轉頭去看兒子,小小的身體已經不再膨脹了,但散發著的青芒倒是越發刺眼起來。斷斷續續的痛哼已經虛弱了許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