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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王無憂抿著唇,猶豫了一下,說:“我很抱歉,我不習慣被人……靠得這麼近。白霧是你弄的嗎?你把白霧撤掉,我回車上找藥和繃帶給你包紮一下。”

……不要再幹擾我的情緒,不要再壓制我的殺意

王無憂眼看著對面的青年表情突然變得扭曲,英俊的臉龐籠上深深的陰鬱,他伸出手,張開手掌,一米多長的銀色三菱軍刺憑空出現。

……迦葉你在猶豫什麼

看著青年一副毫不留情要動手的樣子,王無憂剎那間繃緊了神經,他毫不猶豫地捏出一張靈符,按在銀白短刀的刀刃上,隨時準備引靈開打。他感覺五臟六腑湧上一股熱流直達四肢,心臟在胸膛裡砰砰直跳,這個人深不可測,剛才能夠傷到他,王無憂心知肚明是他沒有躲閃,那麼現在他認真起來,自己還能夠有一擊之力嗎?

……破開他的胸膛,拿回自己的心臟

青年動了,同一時間周圍的白霧突然瀰漫開來,濃重的霧氣阻隔了王無憂的視線,眼前一片白幕,王無憂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看不見,只能靠聽覺靠感覺。靈符在青年移動的那一刻就被他撕裂,濃郁的靈力侵覆到刀身,銀白色的輕薄短刀立刻帶上流動的暗光。

穿著襯衫和休閒褲的普通少年,他甚至是大病初癒瘦弱蒼白的,卻在一剎那間變成一柄鋒利無比的兇器。

王無憂支著耳朵,屏息凝神,放輕了自己的動作,警惕地觀察著每一方向的動靜,以防青年出其不意的攻擊。

迦葉隱在白霧中,握著銀白軍刺的手指微微顫動,他看著少年在白霧中警覺地發動了引靈,輕如羽翼地移動著,常常帶笑的臉龐變得冰冷堅硬,彷彿是在應對生死大敵。他的心臟感受不到少年一絲一毫的溫情善意,彷彿沉入冰冷的湖底,孤獨死寂的感覺,就像他又回到了北極冰川深淵下的沉睡中。

……不對,他怎麼能對我露出這種表情

如果不曾以心臟為媒介,從那個人身上得到美好的情緒,那麼此刻他揮劍的手就會更快一點。

利器破空而來,王無憂瞳孔緊縮,身體一偏,短刀瞬間到達格擋,兵器交接激盪出一串靈力的銀色光點。

青年修長的身影從白霧中顯露出來,長長的長槍被他如臂使指,沒有任何多餘的花招式,招招都是乾脆利落的殺招,哪怕偶爾被王無憂劃破面板,攻勢絲毫不減。單論刀術,王無憂天賦出眾又勤學苦練,可能比此人技高一籌,但他是靈術師,速度極快,只攻不守,就算王無憂用了靈力加速,仍舊難以招架,處處受制,頃刻間便被他打斷了節奏,幾乎只能防守。

更令王無憂擔心的是靈符的靈力是有限的,以這樣的消耗速度,恐怕只能堅持五分鐘。況且……他回憶起周含蘊解決海妖時使出的凍結爆裂,這個人很有可能和周含蘊一樣是靈術師,如果他也會那種魔法般的招式,那就是十個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但青年一直用冷兵器和他對決,王無憂一時也摸不準他會不會那些不科學的招式。

“嘶~”

王無憂倉促間摸了一把脖子,果然摸了滿手的血。這下可好,割到血管了。雖然不是大血管,但他仍然感到一陣陣失血性的頭暈目眩感。

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有好幾次連站都站不穩。

這樣不行!王無憂決定和他談判,他感覺得出青年並不想置他於死地,要不然以他現在的速度,那軍刺早就把他捅出十個八個窟窿了。雖然是他動手在先,但是他完全是一時緊張失手所為,他完全沒有要和陌生人生死對決的意思。

“等一下!”王無憂勉強用最後一點靈力躲閃著,他把短刀插回刀鞘,表明自己的態度,“你想殺我就給個痛快,不然我們就好好談談。”

青年停住了,銀白的軍刺流動著冰冷的光輝,與王無憂的胸膛只有一尺之隔。

“我……我是無意傷你,現在你也重傷了我,算得上公平了吧?你為什麼還要……還要非殺我不可呢?”

難道是看他不順眼嗎?那之前為什麼突然從人背後冒出來,還幫他找東西?

青年的表情突然變了,平靜的表情被打破,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和一閃而過的不安。他碧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王無憂受傷的脖子,那裡的傷口就算被手掌緊緊捂住,仍然有血從指縫間溢位,猩紅的顏色刺得他眼疼。

……為什麼非要殺你不可呢?

不,我不是要殺你。迦葉忽然有些惶恐,他只是要取回自己的心臟。他已經太多年沒有見過脆弱的人類了,他忘記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