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複用最後微弱的力量推開菲比，苦笑道，“你倒是個實心的好孩子，可惜，憑你是救不了我的。”

“我去叫元小天過來！”

“別……”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消失？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菲比哭了起來，大把甩著眼淚兒，“元小天他怎麼忍心！”

“別怪他，不怪他，是天理迴圈，我本該是早就消失的東西。這個空間的異動，但凡一絲一毫，他都會察覺的，他之所以沒來……”

“不會的，他心裡不會沒有你的，也不至於那麼狠心。”

胥復微微笑著，花瓣在他的睫毛上顫抖著，要掉不掉的，“我一直都知道，小天比誰都溫柔，比誰都在乎身邊每一個人，元初是，你是，奧修是，甚至還包括尤娜，尼羅等人……甚至，還有忒比亞那些他根本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很有可能，他的慈悲，還包括對伊西斯殿下……”

“……”

“我作為他的初戀，怎麼可能會被他忘記？他現在不記得來看我最後一眼，必是還沉浸在對那枚戒指的幻想中，我又怎麼忍心去指摘他？我退讓，不是因為他不選我，他不夠愛我，他和奧修已經生米煮成熟飯，而是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他和奧修能一起做的事，一起得到的快樂，在我生時，我能給，但現在，我給不了，因為我早已不是一個人……而奧修是，他才是活生生的人。”

菲比蹲坐了下來，靜靜聽著，越聽越傷感，“你別說那麼多了，快想想，有什麼辦法能阻止……”

胥復搖了搖頭，依舊是不變的微笑，“我現在才覺得，千百年前，被立儲君的，應該是小天才對，因為只有他的心裡，才裝著天下人，而我的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他。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只有他，心裡無限廣闊，能容下任何人，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都在他心裡，並且佛家傳遞給了他慈悲，那樣的話，不正是做明君的料麼？是我非要拉他，沉溺於紅塵俗愛……是我，強求了……”

“別說了！他沒你想象的那麼好，絕對沒有！”

“他的好，沒有愛過的人，又怎會知道？”胥復說完最後一句畫，便同花瓣一起消散了，

空間裡只剩下一方宇域一般的虛空，什麼都不再存在，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不一會兒，菲比就發現，他回到了自己睡覺的房間。

他不知道要不要去告訴元小天這個噩耗，但同時擔憂他能否承受得起再一次的打擊。

但他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了。

好痛，好痛的，明明已經是喪屍的身體了，感覺缺這樣真實。

菲比的房間外，元小天默默地背靠著牆壁，低著頭，不發一言。

兩隻手在身側微微地發抖。

小黃緩慢踱過來，沒有抬頭，只道，“奧修突然發病了，奧倫現在急得團團轉，他甚至將皇帝寶座當做籌碼，誰能治好奧修，就是本的皇帝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聽到完結的腳步聲了……

下個坑似乎要開始刨了。

49

49、失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奧修為什麼會突然病倒的？軍醫怎麼說？”

小黃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其實也不算是病，軍醫是手足無策的，他只是，記憶紊亂了，導致的昏迷不醒，還有，在忒比亞時，與上古血蝙交換血液，現在出現了不良反應，很可能，他需要吸血。”

元小天向守護號外面跑去，邊跑邊道，“怎麼可能，不是說血族等級越高，對血的渴望越低麼？”

“是低，但不等於沒有。這麼久以來，奧修幾乎就沒有動過吸血的念頭，但是尼羅給奧倫的致幻藥水似乎催化了某些隱藏的危險因素，奧倫現在應該悔得腸子都青了。”

還未請求進入獅鷲，元小天就被從裡面衝出來的一臺機體颳起的風給扇倒在地。

“是聖光！”小黃驚道。

奧倫從裡面衝了出來，被下臣的機體用手託著，臉上又是心痛又是驚恐，一邊臉頰上還撒著幾點血。

“怎麼回事？！不是說病倒了麼？”

下臣的機體將奧倫放在元小天身邊，奧倫就地坐了下來，垂頭喪氣，鬢邊一向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竟然白了好幾根。

他抓著自己的衣領，狼狽得沒有一點身為本的皇帝的從容優雅，哆嗦著嘴唇道，“他從昨晚起就高熱著昏迷不醒，這剛剛醒過來，就一直哭著說他不想死，還錯手打傷了好幾名軍醫，記憶斷斷續續的，好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