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你儘管說。”黃金榮道。
“您老當年在巡捕房有一些徒子徒孫,這些人有不少沒有和張嘯林照過面,我想派他們到張府周圍,還有他的幾處廠房、倉庫周圍轉轉。”杜月笙笑道。
“好,這個主意好。來人!備車!”他叫道,“月笙,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巡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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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長江裡,一條內河貨船正在向運河方向拐去,這條船很奇特,從兩邊的船舷上每邊伸出20根木漿,一起划動,這船如同飛一樣向北疾馳。
船艙裡,魯通海用撬棍開啟一隻木箱,裡面是整箱鋥亮的卡賓步槍,他拿起一支,藉著
月光仔細觀看,高興的張大嘴巴笑道:“老伍啊,這是正宗的德國造,好東西啊,好東西!”
他裝上子彈,對著天空扣動扳機,“啪!”清脆的聲音在月空中飄蕩,岸邊的蘆葦從中驚起幾支野鴨,在天上噗哧、噗哧亂飛。
“啊呀,一鳴兄弟的禮物真是太及時了,以後不要說運河一線,揚州、淮陰一帶,就是江南,我們運河幫還怕誰!” 魯通海躊躇滿志,繼而又嘆道:“可惜啊,500枝要是都給我們就好了。”
“幫主,你真是人心不足啊,總共500枝,給你400,你還不滿足啊,哈哈!” 伍洪舉也在把玩著槍,他笑著說,“一鳴兄弟,給你這個大禮,我們應該報答人家一點吧。”
“我早想到了,明天讓三喜帶著十萬塊大洋到上海交給一鳴。” 魯通海大叫道:“兄弟們,用力劃,回去以後,每人十塊大洋,放假三天!”
第四十章 有人栽贓
張嘯林很是鬱悶,本來怕這批武器出事,他派出了手下的所有好手保護,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沒有看清敵人的模樣,就被人家把武器搶走了,本來在幫中的地位就比不上黃、杜,這樣一來,以後在青幫,他還能抬起頭來嗎?
把青幫所有的力量已經派出去兩天了,沒有得到一點訊息,他派人還暗暗監督了上海另外兩路厲害角色的行蹤,王亞樵和他的幾大弟子都在東北,馮敬堯也沒有異動,他就納悶了,在上海灘還有誰敢在青幫的太歲頭上動土。
心情不好,打牌沒有人,看戲也沒了興趣,晚上,黃麗殷勤弄了幾個小菜,燙了一壺花雕,張嘯林酒入愁腸,一碗接著一碗,不覺喝得有些過量,被黃麗扶上床,正要昏昏欲睡,黃麗卻脫得光光的鑽進被窩貼上來,兩個豐滿的乳房不住在他身上磨磨蹭蹭。
面對美人,張嘯林只好打起精神,翻身而上,如此一番,雲消雨散以後,摟著佳人,呼呼進入夢鄉。
“咚,咚,咚。”有人輕聲敲門。
張嘯林驚醒,開啟床頭燈,一看懷錶,是夜裡一點,他問道:“誰啊!”
“老闆,黃老闆和杜先生派人來請您。”說話的是他的打手張海龍,“他們說,發現了槍支的下落。”
張嘯林騰的一下坐起來,這下好了,找到槍支,起碼可以挽回我的不少面子了,他急忙穿衣穿褲子,黃麗迷糊著眼睛要起來幫他穿衣,他微笑者把她按在床上,順手在她的胸脯上狠狠的摸了一把,說道:“小寶貝,好好睡,不準穿衣服,剛剛沒有盡興,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黃金榮的管家黃富柏正在樓下等他,張嘯林一邊鈕衣服釦子,一邊問道:“富柏,槍支在那裡發現的?”
黃富柏恭恭敬敬的說:“張老闆,您的車子跟在我的車子後面,一會就到。”
“好,快上車!”兩輛車風馳電掣的離開法華路88號。
兩輛轎車在漆黑的夜裡向黃浦江邊開去,張嘯林心中想,到底是誰,把槍支劫走的,不管他,馬上就會知道了。
晚上的酒意還沒有散,頭依然有些昏沉沉的,他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汽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司機下車為他開啟車門,說道:“老闆,到了。”
張嘯林走下車,黃金榮身披大氅,面色陰沉,並肩和杜月笙站在一起,冷冷的招呼:“嘯林,來啦?”
張嘯林露出笑容道:“黃大哥,聽說你這幾天身體欠佳,我想去看看你,又怕打擾你養病,槍支在那裡發現的,我們快去看看。嗯?”
他發現這個地方竟是自己公司在黃浦江邊的碼頭倉庫,不由心頭火起,厲聲說:“你們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自己劫走了武器?”
杜月笙走過來拍拍他的肩頭,笑著說:“老哥,別發那麼大的火嘛?我們也是接到探報,說發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