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莎莎挽著父親的胳膊,踏著紅地毯緩步走入鮮花花架拱門,空中紛紛落下美麗的花瓣,曹約翰挽著莎莎來到自己面前,鄭重將莎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
陸一鳴糊塗了,今天不是訂婚嗎?怎麼像結婚典禮啊,別弄錯了,他有心提醒,但卻說不出話來,正在著急中,叮咚作響的門鈴把他驚醒。
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大亮,看看手錶,已經快到早晨八點了,門鈴還在叮咚的響,他胡亂披上外衣,開啟門,還是昨天的那個電報公司的送報工,他手中又捧著一份電報。
這個老爸,真是的!,陸一鳴一邊簽收電報,一邊苦笑搖頭,讓你到美國來參加兒子的訂婚儀式,你又不來,不來就算了,可是電報一份接著一份的發。
他苦笑的看著電報,驀地,笑容在臉上僵住了:你爸爸病危,速歸。落款是曼妮。
胡說,爸爸昨天夜裡還發電報給我,怎麼剛過去幾個小時,就病危了,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對了,肯定是知道我即將和莎莎訂婚,心中不舒服,發電報來騙我回去,好破壞這門婚事,不理她。
一鳴把電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徑自去吃早餐、上課,雖然說是不理會,可是心中還是亂糟糟的,會不會是真的生病了,他心中浮現出爸爸慈祥的面容,恨不得立刻回到上海看個究竟。
一節課沒有結束,又來了一份電報,這是老爸的得力部下——潤德輪船公司南京分公司經理雍鳳農發來的,上面簡短的說了幾個字:令尊病故,速歸。
陸一鳴方寸大亂,親愛的老爸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呢?不行,我要現在就回上海。
他立刻衝出教室,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一下,背起行囊就走,走了幾步又回來,匆匆寫了個便條給莎莎,說明回上海的原因,將字條插在莫維的房間門把手上,請莫維轉交給莎莎,莎莎來過他的宿舍,與莫維認識,莫維也知道莎莎的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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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遺體脖子下的繩印
趕到紐瓦克機場,正巧飛往上海的班機30分鐘以後起飛,還有幾張空座位,現在已經開始檢票登機,陸一鳴急匆匆買了機票,進入登機通道。
剛坐上飛機一會兒,飛機便已經起飛,陸一鳴坐在那裡默默的流淚,爸爸的身體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大的毛病,怎麼突然就去世了呢,兒子不孝,也沒有能在爸爸去世之前去伺候爸爸幾天。
他茫然的看著機窗外的白雲,腦海裡滿是爸爸的身影,童年的時候,騎在爸爸的脖子上快樂的在大街上看汽車開來開去,小學的時候,不管公司業務又多忙,也要抽出時間到學校去接,暑假的時候,會和媽媽一起開車到郊區遊玩,說起來還是媽媽嚴厲一些,有時學習上又一點偷懶,媽媽會嚴厲的訓斥,有時還會用雞毛簞輕輕的抽幾下,這時爸爸就會過來勸解:他還是個孩子嘛,如今,父母雙親都已經陰陽兩隔了。
淚水湧出了眼眶,陸一鳴低頭無聲的抽泣。
經過長途飛行,飛機已經到達上海上空,穿過厚厚的烏雲,俯身向龍華機場降落,天空下著冰冷的小雨,上海灘的高樓大廈和破舊的棚戶區一片陰沉,兩年多過去了,上海變得更加破舊。
飛機著陸,機身完全停穩後,陸一鳴解開安全帶,從行李架中取出行囊,走下飛機, 空姐站在出艙口,露出職業性的微笑:“祝您旅行愉快,再見!”
陸家花園的大門已經掛上了白紗,只是門口沒有什麼前來弔唁的車輛,門房張大爺看見陸一鳴進來,抹著眼淚說:“少爺,你可回來了,快到靈堂去吧。”
陸家客廳裡變成了靈堂,父親的巨幅畫像掛在客廳正中的牆壁上,正微笑的注視著他。這幅畫是他50大壽的時候,國畫大師歐陽秋石先生為他畫的,不想如今用作遺像。
陸漢軒的遺體停放在客廳的靈床上,遺體上蓋著綢緞薄被。陸一鳴甫進靈堂,裡面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一身白色孝服的曼妮高聲哭叫起來:“漢軒啊,你的兒子從美國回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你撇下我們,叫我們如何是好啊,……”哭的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陸一鳴充耳不聞,眼睛緊緊盯在躺在那裡的父親身上,他走到遺體前,慢慢揭開薄被,父親的面容消瘦,頭髮大部分已經白了,雙目微睜,他眼含眼淚,喃喃的說:“爸爸,不孝兒子回來啦。”用手慢慢將父親的眼睛合上,“您閉上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