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食後，小滿拿出筆墨。 手一揮，在紙上寫出九九乘法表。 “阿姐，你這是在畫什麼啊？”鐵蛋湊過去，一臉好奇。 銀河猜測小滿是要教算術，可這字和他在店裡看別人寫的，好像不一樣啊。 “從今天開始，你得學認字了。喏，這是給你買的書。”小滿將百家姓和三字經往鐵蛋面前一推。 “啊？”鐵蛋瞬間垮臉，不想學認字啊。 “怎麼，不想學啊？” 鐵蛋委屈道，“李家興說，夫子要打板子。” 李家興，里正的孫子，全村唯一一個送到隔壁村學學習的人。 “誰說要送你去村學了？” “對，不去，村學要交束脩，咱家沒錢。”鐵蛋第一次覺得家裡沒錢是大好事，夫子可太兇了，他看到過李家興的手板，都被打腫了。 “阿姐教你算術，江雲姐教你識字。” 現在的繁體字，小滿自己個兒都只能連猜帶蒙，好在有江雲。 “啊？”剛還為自己找了個極好的理由而高興的鐵蛋，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你不想啊，那阿姐可就教江野了。” 江野聽到小滿喚他，立馬上前，一副乖巧的模樣。 “我學，我學！”鐵蛋一把推開江野，竄到江野前面。 小滿失笑，果真是孩子，但凡有個幼兒園文憑，都不會這麼好騙。 小滿從阿拉伯數字開始教學，銀河學得極其認真，一晚上就會寫了。而鐵蛋根本坐不住，最後也才學到3，還不會寫。 翌日。 小滿和銀河剛進鎮，一個乞丐出現在鎮門口。 小滿找理由將銀河支走，跟著乞丐走到轉角處。 這是她找的乞丐，幫她盯梢沈婉的表弟沈人傑，現在也該有訊息了。 之前沈婉只知道沈人傑好色好賭，但具體去哪家賭坊不清楚，現下乞丐跟了十幾日，發現他都是去的一家叫‘聚財坊’的賭坊。 根據他得到的訊息，沈人傑欠了賭坊大筆銀錢，昨晚被賭坊從後門趕出，要他趕緊還錢。沈人傑毫不避諱叫嚷，他是玲瓏閣未來東家，這點錢算什麼。 小滿得到訊息，將錢打賞給乞丐，直奔沈家。 “有訊息了，可以實施計劃。”見到沈婉後，小滿直入主題。眼下店鋪整葺即將開始，在此之前，必須將這顆螺絲釘給拔掉。 沈婉不方便直接出面，家中眼雜，便將一塊信物交予小滿，臨走前萬般囑託她定要小心。 聚財坊，位於小鎮比較偏僻的位置，門面低調。 小滿到時，店內冷清，只有一個小哥在灑掃今日凌晨客人走後，留下的一片狼藉。 看到小滿進來，不耐煩說道，“走走走，這不是小孩子玩兒的地方。”說著還用掃帚揚了兩下。 “你們管事的在嗎？”小滿挺直腰桿，面色不改的問道。 “管事也是你能見的？”小哥嗤笑，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讓你們管事的出來，就說沈家來人了。” “沈家，哪個沈家？”小哥繼續打掃，突然停下，“你說那個沈家？” “嗯。玲瓏閣的東家。”小滿擦了擦凳子，徑直坐下。 小哥這才正色打量，衣服料子一般，但這渾身散發的氣質，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沒聽說沈家有這麼小的女兒啊，何況一個家丁也沒帶，他有點拿不準。 小滿直接掏出信物，一塊玉佩，上面寫著‘沈’字，“把這個拿給你們管事的，他就清楚了。” 小哥上前一看，果然是沈家的信物，他在那個賭鬼沈人傑身上見過。立馬信了小滿，當即表示歉意，並倒好茶水，去請管家。 “是你找我？”管家看到小滿時，頗感意外，但能混到管家的地位，他並未露出輕蔑。 小滿見到管家出來，著實震驚，這管家起碼得有200斤吧，腰圍估計和身高差不多，臉圓得像個球，下巴一圈圈的肉，都快看不到脖頸。 嘖嘖嘖……賭坊果然來錢快啊，這管家都吃得如此圓潤。 “正是，我是代表沈家家主來的。”心裡雖然腹誹，但小滿表面依舊錶現得恭敬，畢竟這有求於人。 “哦？是來替沈人傑，沈公子平賬的嗎？”管家笑得滿臉堆笑，這沈家敢讓一個小丫頭來還這麼大筆賬？ “並不是，而是和管家有事相商。” “沈家這麼大的家業，應當看不上沈公子欠我的這點銀兩吧？”管家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但眯著的小眼睛卻透露出嚴肅。 小滿心裡咒罵，這沈人傑欠錢，關人家沈婉什麼事，憑什麼要替他還錢？ “管家誤會了，我此番前來，是想和你談筆買賣。” “哦？”管家此時稍有興致。 小滿一番話說話，管家不解，這沈家是要幹嘛？ “可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管家雖不解，但在商言商，有放在買賣不做，是傻蛋。 “這是50兩銀子，事成後，沈家會再付50兩。”小滿將一張銀票遞給小哥。 管家看過銀票後，確定這是真的，頓時臉上堆滿笑容，露出一口黃牙。 “你確定這事能行？”管家又多問一句。 小滿將沈家的信物往前一推，管家瞭然，這確是沈家意思，放心將銀票揣進兜裡。不管怎樣，他東家背後的靠山，也能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