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別管了，我去把截水之物給廢了！” “我也去！” “咱們一起！” 向陽村青壯年被劉里長的話，氣得想罵娘，這河水歷來都是這樣流經各村落，滋養村民，又不是他們一家之物，憑什麼擅自截流！ 李里長手臂一抬，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劉里長，這事沒商量了是吧？”里長話裡不免有些威脅的氣味在裡邊。 劉里長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直轉，他只是想求財，不想鬧大，若是雙方打起來，他還得花錢給村裡人治傷，不划算。 “都是鄉里鄉親的，自然有得商量。”劉里長摸摸八字小鬍鬚，偽善一笑，“這樣，我們也退一步，15兩銀子，我們拆了這堵牆。” 李里長眸光震動，“讓你們村拿15兩，你們能拿出來嗎！”由於太激動，唾沫星子隨著話一起噴出。 現下各家各戶都窮，哪村日子都不好過，大家半斤八兩，窮一塊去了。 李里長唇角微勾，只要開始考慮價格，就說明他心裡已經認同給錢這個事情，只是價高價低的問題。 他們村確實拿不出15兩銀子，向陽村自然也不例外，他只是想留個討價還價的空間而已。 假意思忖片刻，露出一副大義凜然之色，“李里長，同為里長，我自然知道你的不容易。這樣，我們再退一步，10兩銀子，就當是賣你個好……” “10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我們哪有這麼多銀錢！” “里長，別給他們廢話了！” 向陽村青壯年再次吵鬧起來，不得不說，年輕人，氣性就是大。 劉里長再次開口，“10兩銀子聽著雖多，可你們向陽村有約莫200來戶，一家分一分，也就50文錢而已。 眼下正是稻穀成熟關鍵時期，沒了水你們今年收成怎麼辦？50文買一年好收成，這不虧。” 劉里長皮笑肉不笑，掰著手指算給他們聽，他就不信，為了50文錢，向陽村各家一年的收成都不要了。 聽說今年向陽村稻穀長勢不錯，心裡更有把握他們會拿出這筆錢。 “50文？” “真是這麼多嗎？” “里長你給算算。” 10兩銀子聽著很多，他們拿不出，但50文雖多，也是咬牙能拿出來的程度。 今年收成就看這個把月了，要是現在沒水，影響糧食收成，來年恐怕一家子都活不下去。 李里長看著向陽村人已經入套，隱隱有動搖之勢，小眼睛裡的精光更盛幾分。 “這……這……” 李里長被吵嚷著頭疼，他雖認識幾個字，可確不擅長算術，這麼大的數字，他也得算半天。 同時，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個月10兩，是不是太貴了些，這個月村裡湊出來，下個月可咋辦？”李里長終於算出來，數字正是劉里長所說，每戶約莫50文。 “下個月說不定老天就下雨了，大家都有水用，你們也不需要再買水。” 李里長若有所思，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劉里長繼續加碼，“再說，若是老天爺這一個月還不下雨，你們看看這水流，恐怕我們村也沒水了，這攔與不攔，又有什麼區別？” 是呀，熬過這大半個月就可收稻穀，眼下給莊稼澆水更重要，後面再不下雨，誰都沒水用，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好像也沒差別。 向陽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著里長拿主意。 李里長思緒萬千，“你們村先把這水通了，我們現在回去湊銀子。” 劉里長心裡大喜，答應湊銀子，這是就成了八分，但仍然面不改色，語氣緩和很多： “李里長，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這水流疏通容易，堵上卻很難。 萬一我們放水流過，你們這錢沒湊來……我這不是白折騰嗎。” “那我們給了錢，你們照樣堵著水，怎麼辦？” “這可是10兩銀子！” 向陽村青壯年又沸騰起來，你一句我一句，話裡話外都是對大牛村人的不信任。 劉里長絲毫沒有慌亂，“不如這樣，你們湊齊銀兩，我們在此當面交涉，只要錢到手，水立馬就通。” 向陽村村民明顯意動，這似乎是個穩妥之策，要是他們不通水，銀子帶回來就好，反正他們人不少，大牛村硬搶也討不到好處。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早日湊到錢，早日有水用呀！”劉里長一副為大家好的模樣。 正當李里長準備點頭答應時，不遠處傳來一聲， “等等——”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嬌小少女，從後方疾步走來。 向陽村人都認識，正是小滿。 “你是哪裡來的小女娃，一邊玩兒去！”劉里長冷叱一聲，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小滿並未搭理她，徑直走向李里長，“里長，不能答應他。” 李里長看著眼前的少女，和過去唯唯諾諾的模樣一點也不搭邊，鎮定自若地站在眾人面前，氣勢洶洶的樣子，莫名地想聽聽她會怎麼說。 “小滿，這是大人的事，你就別插手了。” “這關係到村裡能不能有收成，你到別地去鬧騰。” “金山呢？金山，管管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