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飛仍然在拍打魚尾，力度一直在不停變動。

“寶貝，別甩了。”藍迪拍了拍邱海飛撐在徐莫應肩膀上的手，在人魚低頭看他的時候張開雙臂：“你需要去做身體檢查。”

腰部用力，魚尾在空中做了最後一次拍打，同時雙手用力——邱海飛做了一次空中彈跳如醫生所願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按住肩膀上被人魚撐出水溼掌印的地方，徐莫應看向乖乖呆在醫生懷裡的人魚。在水中、光源下明顯的藍髮因溼水的關係感覺跟黑色無異，幽藍的眼睛不再帶有碎金般的琥珀色反而更接近綴著星子的夜空，挺直的鼻樑下是不薄不厚的唇，輕輕扯開的嘴角就好像在恥笑他一樣。

不，他是真的在恥笑他——“蠢貨”這個詞的唇形並不難猜。看著那個人在吐出這兩個字後就將臉埋入了醫生的懷裡，由著對方抱著離開培養室的背影，徐莫應心中漫上了深深的挫敗。

蠢貨，邱海飛深刻覺得把徐莫應當對手的自己一定是太無聊了。把他變成人魚，那小子能得到什麼？人魚蛋嗎？能想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主意，當初自己怎麼會覺得對方值得自己認真對待？

“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麼？”越想越覺得憋氣的邱海飛展開一側的鰭翼拍向換上乾衣走過來的男子，“把我變成人魚你就可以變強嗎？你是小孩子嗎！？”

有些晃神的徐莫應被突然劃過藍色銳風驚了一下，抬眼看向正倚在水床上的人魚。明明變成了需要被保護的弱者，卻依然有著高漲的氣勢……這人在身為繁殖者的時候就比人魚更耀眼，他怎麼會覺得把對方變成人魚就能讓他暗淡下來？

“啊啊，弄髒了，弄髒了！”藍迪衝過來把落在地上鰭翼抱起來，小心地擦著翼骨上的紅色：“爸爸不是告訴過你暫時不要用鰭的嗎！才剛出水沒多久，骨頭還沒有長好，弄傷了以後就只能在地上爬了。”

直到看到被軟布擦去的血跡，徐莫應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刺痛。手指抹過刺痛的部位，一抹血痕出現在指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