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表面氣孔的邱海飛隨口回了一句。
“蛋?能吃嗎?”頂著一頭軟綿綿的捲毛,小人魚湊到邱海飛身邊擠著眼睛一起看——雖然他完全不懂自己的爹爹在看什麼。
“如果被吃掉的話,”伸出手指頂住小人魚的額頭,向後一推,邱海飛笑眯眯地說道:“那麼球球就沒有弟弟了哦。”
“弟弟?”被推倒的小人魚疑惑地眨眨眼,轉身向著不知什麼時候就安靜坐在一旁的金色小人魚撲去,緊緊抱住:“球球有弟弟!”
兩條小人魚抱在一起的樣子十分可愛。
銀藍色小胖魚看上去就軟綿綿很好戳的樣子,一臉緊張兮兮的瞪著意圖“拆散”他和弟弟的壞爹爹。金色小人魚因為是雄性的關係,看上去十分精緻美麗,被哥哥抱住的時候小臉有些紅,長長的尾鰭捲起來包住了那條不屬於自己的銀藍色小尾巴。
小傢伙們完全承襲了自己和白王的樣子啊……
“哎……寶寶們不想要弟弟怎麼辦啊?”放下手裡的放大鏡,邱海飛伸手點向了正在用溫水擦洗蛋的徐莫應:“要不還是煮煮吃掉吧。”
徐莫應沒好氣地看了邱海飛一眼:“馬上要破殼的孩子你倒是吃吃看。”
彷彿為了響應徐莫應的話,圓形的蛋再次滾動了一下,避開了邱海飛即將摸上來的手。
“小傢伙還敢抗議?膽子不小啊。”當初球球他們呆的那顆蛋還不是讓他隨便戳著玩,這個小傢伙連臉都沒見到就會耍脾氣了?邱海飛一下子有興趣了。
說實話,突然被塞了顆蛋說是自己即將破殼的兒子,換誰都不可能有現實感——這麼個圓乎乎的東西就是自己兒子了?喂,開玩笑的吧?
邱海飛低下頭咬住蛋殼,還有正在擦蛋的那隻手,戲謔地用牙齒磨了磨蛋殼表面,然後含著手指咕噥:“我就吃了又怎麼樣,小傢伙。我是你爹,你就得聽我的。”
“嗚哇……弟弟,弟弟要被爹爹吃掉了!”
總算反應過來那個圓圓的蛋蛋就是自己的新弟弟,球球立刻含著兩包眼淚撲了上來。肉肉的小爪子用力推著在咬蛋蛋的壞爹爹,小尾巴艱難地把蛋蛋往跟在身後的金色小人魚那邊挪。
金色小人魚看著那個圓形的蛋就快要被自己的笨蛋哥哥擠下墊子,眨了眨眼。看看正在一邊打鬧著的爹爹和哥哥,以及苦笑抱著球球和他解釋的爸爸,不甘不願地張開魚鰭接住了那個掉下軟墊的圓蛋。
“喀拉”一聲,清脆的蛋殼破裂聲讓金色小人魚一下子僵住了。
光滑圓潤的蛋殼上出現了一個小凸起,一忽兒又平復了下去。可還沒等小人魚鬆口氣,更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原本凸起的位置上慢慢出現了一個裂痕,卻眨眼間如蛛網一般擴散開去。裂痕的最中間一下子凸起了一個高高的圓包,“啪”地一聲破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二、三、四、五,轉過鰭骨點了點像小肉珠子一樣的東西……這是手指嗎?可是,是不是小得太多了?比著自己的小手,一向安靜的小人魚露出了苦惱的樣子。
不過那個奇怪的好像指頭一樣的東西才探出了個頭又縮了回去,然後那個破出一個洞來的蛋就完全沒了動靜。
“接下去該怎麼辦?”瞪著那個小腳丫縮回去的洞,第一次面對硬殼蛋的邱海飛茫然地問著徐莫應。
“應該……是要等他自己破殼出來吧?”可憐的從小就由從來沒結過婚的叔叔帶大的徐莫應更加茫然,只能憑著印象中鳥類破殼的樣子來猜測。
“弟弟,弟弟。”球球在徐莫應懷裡扭動,胖胖的小手向前伸著表示自己要去看蛋裡的小弟弟。
“不可能等他自己破殼吧?鳥有喙,啄破硬殼沒什麼。寶寶用什麼破殼?”渾身都是軟肉的小寶寶自己破殼,那不得破得滿身是血才能出來?
“要不你去問問爸爸他們你那時候是怎麼破殼的?”徐莫應看著邱海飛。
“我是人魚醫院出生的。”邱海飛的言下之意是問了也白問。
“去問人魚醫生吧……”徐莫應掏出通訊器開始翻找他們負責這塊片區的人魚醫生的通訊號碼。
“你撥號,我來說。”邱海飛託著下巴心不在焉地說,視線時不時地掃過那個安靜得過分的圓蛋。
“弟弟,弟弟。”球球掙扎著挪動出大半個身體,流線型的尾部輕易脫出徐莫應的禁錮,一個下栽就往地毯上掉。扭腰,團身,落地滾動卸掉衝擊力,短短的一段落地過程小胖魚展現出了他完美的運動神經,然後一個擺尾滑向了還被金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