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非本來忍住的笑,被大鵬鳥這麼一解釋,終於破功,同阿幻和阿朗一起樂,“噗,哈哈哈……”
大鵬鳥果然惱了,甩袖出招,一股小旋風直衝沈寧非三人,驚濤怒浪般撲過去把他們拍倒在地上不敢亂動,更沒法繼續笑。
“哼。”大鵬鳥得意地收袖,頂著腦袋上的蒼鷹,繼續低頭看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打的符紙和一張比較大的白紙。
大鵬鳥愉悅的表情沒了,擰著眉頭盯著那張白紙看,嘴裡小聲念著:“我不買符籙,不要再送來了。銀雪。”
半響,大鵬鳥呆滯地拿著白紙,視線沒有焦點地落在洞口,喃喃道:“她是什麼意思?我是給她寫信表達愛慕,不是要賣她符籙啊……”
“哦,竟然還有人用空白符紙寫信示愛的,這是什麼破創意,哈哈。”沈寧非從地上起身,對阿幻笑道。
阿幻也笑得兩眼彎彎:“人家以為他是賣符籙的。”
大鵬鳥聞言,犀利的目光掃向沈寧非,“那你說寫信用什麼紙?”
“你手上拿著的那張回信用的紙,叫宣紙。”沈寧非道。
“這……”大鵬鳥默默地看了眼自己寫的那一打符紙,怔怔道,“就算紙不對,可是我寫了那麼多話,她怎麼都不看呢。”
“喂,小子,我問你,你們狐族的姑娘都喜歡些什麼東西?”大鵬鳥對著阿幻抬了抬下巴。
阿幻眨眨眼,攤手錶示完全幫不上忙,他自有記憶以來就沒跟狐族接觸過。
沈寧非好奇地說:“給我看看你寫的什麼。”
大鵬鳥也似乎忘記了剛才一觸即發的敵對局勢,真的把那打草紙一樣的符紙遞給沈寧非。然後就看到沈寧非嘴角抽了又抽,接著控制不住地開始抖小肩膀,還把信挪給好奇地伸著脖子的阿幻看。兩人開始一起樂顛顛地哈哈大笑。
阿朗在旁邊著急得上下蹦跳:“給我看看,給我也看看!”
“你笑什麼!”大鵬鳥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惱怒道。
“人家女孩子寫情書都是用灑著香水的信紙,配上清秀的字跡,誇獎愛慕的人,表達內心的思念。”沈寧非一抖手上的幾張皺巴巴的符紙,“你看看你的,用沒品位的符紙寫!字跟蚯蚓爬一樣,人家看你的信都會看出鬥雞眼來。滿篇滿篇都是誇耀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型別的,硬是把自己誇得跟只大蠻牛一樣。寫什麼本大王一餐可以吞下一頭鐵角牛,你以為女孩子喜歡大飯桶?哈哈哈哈……。”
“不許笑!本大王展現男人氣魄有什麼不對!”大鵬鳥先是凶神惡煞地吼,吼完了又不正眼看沈寧非,瞥一眼咳一聲,“那……要怎麼寫?”
“嗯……”沈寧非微笑著踱了兩步,才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僱傭幫你寫情信,但是其餘時間我們要修煉,你不可以讓我們做別的事情,並且一個月之後你得放我們走。”
大鵬鳥雙手交叉抱胸,挑著眼睛上下打量帶著嬰兒肥,滿臉稚嫩的沈寧非,嘲笑道:“你一隻二階的小兔子懂什麼寫情信。”
沈寧非不以為意地笑笑,他上小學就開始收各種各樣粉紅色的情書,一直收到大學,沒看過豬走,還沒吃過豬肉嗎。他揚起臉,隨口吟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沈寧非背到一半,帶著笑意掃了眼呆愣的大鵬鳥便打住了。
阿幻一直注視著沈寧非,只覺得小兔子真是白白嫩嫩,笑起來比月亮還要明亮好看,恨不得立刻把他緊緊藏在懷裡不給任何人看到。他默默地挪了一步,將大鵬鳥落在沈寧非身上的視線擋住了大半。
大鵬鳥皺著眉頭沉吟半響,終於鬆開眉道:“雖然不懂得你念的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沈寧非樂了,“噗,這叫不明覺厲。”
“這不明覺厲好是好,但萬一銀雪姑娘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怎麼辦?”大鵬鳥摸下巴道。
沈寧非一愣,這銀雪姑娘的文化程度還真不知道,他看了眼阿幻。
阿幻心有靈犀地攤手道:“我也不懂你念的是什麼意思,還是直白點的好。”
這世界的人不流行吟詩作對,文化程度能看懂修真秘籍就算合格了。至於很少看秘籍的妖怪們,那文化程度更是讓人好生著急,沈寧非一時也想不起什麼通俗易懂的好詞,只好隨口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月亮代表我的心。”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