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雖然大,他卻只圈定了幾個關鍵路口。在安全部門忙著用監視器控制全城喪屍的時候,宮墨卻用這個資源在找人。
他已經盯著這個監視器看了一個星期,他很自信,陳文嘉遲早會在這裡面出現。
而他確實找到了。
》 可這麼輕易就能找到,就連宮墨都不得不懷疑,他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有著奇妙的牽絆。
看著螢幕上英雄救美卻被嫌棄的橋段,他輕笑。
迅速穿上制服,宮墨正要出門,突然動作停了下來。他轉身,回去又換了身休閒裝,出門的時候,同公寓的隊友奇怪地看他:“老大,今天要出動嗎?”這幾天宮墨都以觀察形勢為由按兵不動,由於驅魔師有足夠的自由行動權,因此宮墨的命令就是他們最高命令。
宮墨搖頭,輕笑:“我出去找個朋友。”
對,朋友。如果那傢伙願意承認的話。
他來到那條暗巷中,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地上已經死去的惡徒,沒有任何證明喪屍王曾經來過。
他左右張望,又往前走了一段,突然依稀聽到電視的聲響。
他笑了。會享受的喪屍王,愛吃東西的喪屍王,膽小的喪屍王。其實,那就是陳文嘉。
厚厚的窗簾隔絕了大部分的陽光,少年抱著枕頭,身子微微起伏,似在酣睡。
喪屍似乎沒有睡眠。即使是在無法出門的白天,喪屍們都只是在黑暗的地方發呆。沒有了痛覺,同樣也沒有了睏意,所有新陳代謝都停滯的身體只剩下可怕的力量。
陳文嘉其實也沒睡著。只是在下午陽光柔弱的時候,宅在家裡看電視,這樣的氣氛讓他又想起了還是人類時的悠閒時光。
電視上的笑話多半在調侃喪屍和政//府,而人類自身的悲哀則很少提及。在極度不安的年代,人類只有用笑容來撐起最後的勇氣。
“我以為你會喜歡看紀錄片。”
陳文嘉抱著枕頭呆滯了一會,然後猛地爬起來跳下沙發,手腳並用地翻到窗臺上準備衝出去,動作迅猛得普通人根本跟不上。
可是說話的青年紋絲不動,雙手抱胸,斜靠在門口,笑看著他被窗臺上的結界給反彈回來然後痛得嗷嗷叫。
陳文嘉驚慌失措地看著離自己只有二十米不到的青年。碼的!他的身子好痛!這個萬惡的BOSS到底做了什麼!
宮墨今天只穿了一身便裝,顯得比工作時平易近人多了,只是佩在腰間的長劍時時刻刻在提醒陳文嘉,這個人根本惹不得。
“吼嗷……”(你想幹嘛!)
“我知道你要逃,早就在外面佈滿了結界。”宮墨走過去,在沙發上舒服地坐下。
陳文嘉卻覺得毛骨悚然,轉身想要逃往二樓,就聽沙發上的青年輕笑:“你幹嗎不坐下來,跟我聊聊呢?這裡剛好有黑板。”
誰要跟你聊啊!
“
你再逃,我就會忍不住去砍你,你確定你還想逃?”宮墨慵懶地靠在沙發墊子上,說得漫不經心,卻又滿含殺機。
不知道為何,志向滿滿要當喪屍王的人突然萎了,慢慢地挪到離宮墨最遠的角落裡,蹲在凳子上,隨時警戒著對方的攻擊。
奶奶的熊,當人的時候輸過太多回,一點贏他的自信都沒有。
宮墨坐起身,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你是怎麼成喪屍王的?”
陳文嘉的喉嚨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不想理他。自己又不能說話,問這麼多幹嘛?反正等他防備鬆懈的時候,自己就一口咬過去……
“黑板在你左手邊,寫字你總會吧?初中部鋼筆書法大賽第二名的陳文嘉同學?”
……幹!第一名就了不起嗎!陳文嘉抓起粉筆,用力地在兒童用的黑板上大力寫下三個字:“誰知道。”
宮墨一愣:“你不是被咬的嗎?”
“咬你妹。”繼續三個字。
“……是突變?”宮墨眼睛一亮。
陳文嘉連寫都懶得寫了。
“為什麼要來夏城?你既然還能思考,幹嘛不幫助人類消滅喪屍?”
陳文嘉過了好一會才抬手寫:“為什麼只有我是會思考的喪屍?”
為什麼?
既然所有喪屍都失去了思考能力,為什麼又讓他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既保留了思考,還增加了體力?這是折磨,還是使命?
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他沒有什麼大的志向,只想未來能找個好工作,找個好老婆,生個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