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也叫白鷹?”陳文嘉一邊咬著沙爹牛肉乾一邊問,“我聽小喬說,你在驅魔師小隊裡面,外號就叫白鷹。”
宮墨笑了:“我用白鷹的名頭混好了,將來繼續用白鷹的名頭招搖撞騙,不是更方便?”
陳文嘉吃東西的動作突然停下:“等等,夏城不還在戰鬥嗎?你怎麼能一個人跑出來?”
宮墨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雖然是隊長,但我同樣是宮家的少爺,宮家現在正遭受攻擊,我提前離開是情有可原。”
“我不是傻子,軍隊的紀律是擺設嗎?”陳文嘉一臉不信。
“宮家在研製疫苗,你說重不重要?”宮墨又調出一個影片。上面是各種試驗場景,裡面的物件無一不是喪屍。“現在疫苗研製的進度非常緩慢,但不是沒有成果。全世界最頂尖的醫學家都在研究這個課題,拋開了以前的保密制度,所有資料都進行
全球共享,這算是人類史上最團結的一次醫學盛會。可是研究得越深入,越讓人害怕。很多人都覺得,那些恐怖組織可能說的沒錯……是地球想要讓人類滅亡。”
陳文嘉蹲在凳子上,嚼著牛肉乾,迅速打出一句話:“我也覺得。”
“或者你更希望去當黑霜的吉祥物?”宮墨似笑非笑。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一旁在給他抽骨髓的小喬差點把針頭給抖出來,陳文嘉根本沒意識到有人在自己背後扎針,等眼角餘光掃到小喬後,才瞪圓了眼睛看著那比拇指還要粗的針管。“嚎!”
小喬連忙安慰:“我們在給你做體檢。”
“好了,給你介紹完畢,先去體檢,然後我們要給你定製全套的工作服戰鬥服和休閒服,防止你把我們島上所有人都給感染了,然後,”宮墨指了指臉頰,“我們將會給你整容。這樣即使走在街上,也沒有人會認為你是喪屍。”
陳文嘉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就摸上自己的臉。
宮墨和小喬在安排體檢的事項,而百無聊賴的陳文嘉趁著他倆沒注意到時候,自己上了一樓。
正在幹活的研究員們一看到他,立刻全身僵硬,膽小點的都躲進了隔離間,膽大點的,也儘量站到了角落裡。
有的人手裡還拿著一把槍。
大家儘量對他展露出和藹的笑容,卻不知自己的表情是多麼的勉強。
陳文嘉一腳踢開厚重的大門,徑直走了出去。
他永不離身的手錶告訴他,現在正是晚上七點,太陽已經消失的時候。
站在沒有陽光的戶外,陳文嘉突然有種再次充滿力氣的感覺。
白色根本不適合他,他喜歡黑色,純黑色。就像當初他發現自己成為喪屍的那個晚上,天空黑得連星星都沒有,他卻依舊能在那一片廢墟瓦礫中橫行無忌。
自己幹嘛要跟宮墨過來?
就算他告訴自己前途渺茫,可自己想要的又不是什麼功名業績,就算成了世界第一又怎麼樣,人類還不是一樣會用那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他只能是陳文嘉。
不是人類,也不是喪屍。
他聽到身後的騷動,想也不想就藏進了黑漆漆的山林裡。
這座島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沒被開發,茂密的樹林保護了所有秘密。
陳文嘉知道自己走不遠,身上的追蹤器只要不摘除,宮墨要找到自己易如反掌。
可他就是不想看到那傢伙。
在他
剛剛被擊敗的時候就讓自己選擇投靠的物件,這種被誘騙的感覺讓他太不愉快。
躺在山頂的大樹杈上,他覺得自己該好好想想,到底是繼續留在這裡,成為他們所謂的同伴,還是回到夏城,繼續當自己的地下帝王。
海風吹在臉上,陳文嘉卻只能知道有風,並不能享受到曾經有過的舒適。
他有些煩躁。
就像今天看到別人在自己背後紮了一針,卻毫不知情。
不管是酸甜苦辣,舒適或痛苦,他都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身體除了非常強烈的撞擊才能覺察到不對,也許哪天他到死亡前,都不會覺得痛苦。
“你害怕什麼?”宮墨的聲音在樹下響起。
陳文嘉雙手墊著頭,沒打算開手機。
“你怕我們就算研製出了疫苗,你也沒法變回人類?”宮墨站在樹下,身邊沒有一個人。
陳文嘉哼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宮墨乾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