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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暖,天色亮得也越來越早,墨顏賴床的習慣是不分季節的,往往要到蘇慕情練功結束後,他的回籠覺才算睡個半飽。
而每天早晨蘇慕情軟硬兼施地叫他起床,也是兩人之間必不可少的情趣。
翻了個身,踢開被子,墨顏趿拉著鞋子晃到窗邊,聚精會神地朝樓下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矯若遊龍的身影,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習完一套劍法,蘇慕情收劍入鞘,轉頭看了看視窗,一道人影飛快地縮回去,不用想也知道那小妖精又要賴皮了。
飛身掠入窗子,墨顏果然還縮在被子裡裝睡,蘇慕情不動聲色地俯下身去,拍拍他的臉蛋,問:“看夠了?”
長長的睫毛顫了幾顫,墨顏悻悻地睜開眼,一臉被抓包的心虛,小聲問:“你怎麼知道我在看?”
蘇慕情故意僵著一張臉,將他往裡推了推,在床邊坐下,道:“你那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我就算再皮糙肉厚,也不至於遲鈍到那種地步。”
墨顏極其沒面子地哼了一聲,挑起眼角看他,道:“在下半點內力也無,想偷師武藝那是痴人說夢,蘇公子大人大量,不會因為這個懷恨在心吧?”
咦?這小東西居然不怕他了。蘇慕情有些驚訝,看來是前夜自己一訴衷情起了作用,墨顏放開了那份忐忑,小爪子開始伸了出來。
雖然心無芥蒂長相廝守正是他要的結果,不過,夫權還是不能不振的——蘇慕情找了個比較冠冕堂皇的理由,堅持不肯承認他只是貪看對方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罷了。
思及此,他高高地揚起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墨顏屁股上,低聲斥道:“君子坦蕩蕩,以後想做什麼事就老實告訴我,不許偷偷摸摸,更不許瞞著我,聽見了麼?”
墨顏被訓得無話可說,口服心不服地護住被打的部位,桃花眼中滿是委屈,哼哼唧唧地小聲道:“知道了。”
蘇慕情一手撫上他溫潤的面頰,心裡悶笑到快抽筋,嘴上開始懷柔安撫,道:“聽話,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保證不對你發火。”
墨顏乖乖地點頭,對蘇慕情勾勾手指,意思是有話要說,蘇大公子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遵守規定,也不疑有他,欣欣然湊了上去,墨顏卻頑皮地笑了,道:“我要打回來。”
說罷,已經一巴掌拍在蘇慕情後腰以下,那力道恐怕連只蚊子也打不死,蘇慕情有那麼片刻的錯愕,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邪笑著抓住墨顏的雙手,朝他壓了過去,威脅道:“小妖精,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
說罷,便朝他敏感部位呵了過去,墨顏怕癢,開始還呵呵直笑,在底下推擋掙扎,誰知蘇慕情存心要癢死他,手上越發不肯饒人,片刻之後,兩人的衣衫都被扯開,墨顏滿臉通紅,笑得喘不過氣來,連聲喊饒命。
正鬧得不可開交,房門砰地一聲被踢開,兩人同時扭過頭去,只見蘇濟正站在門口,滿臉煞氣,鬍子快翹上天了。
蘇慕情看看自家老爹,再看看身子底下那位,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陣勢,活脫脫是被捉姦在床。
墨顏白了一張臉,悄沒聲息地坐起身來,整整凌亂的衣衫,順手又替蘇慕情繫好衣結,不聲不響地縮在一邊,低下頭去。
呼吸聲清晰可聞,蘇濟顯然氣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怒喝道:“畜生!”
蘇慕情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安撫地拍拍一動也不敢動的墨顏,然後坦然轉向氣得渾身發抖的蘇老爹,淡淡地道:“氣大傷身,請爹坐下說話,小雙,奉茶。”
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小雙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將氣昏頭的老爺拖到桌前坐下,又捧了杯冰糖蓮子茶給他降火——因為墨顏喜歡,所以蘇慕情房中常備的茶便被換成了冰糖蓮子,清淡甘爽的口味老少咸宜,再加上盛怒之下的蘇老爺子也顧不上分辨入口的是什麼滋味,端起茶杯潤了喉嚨,一拍桌子,喝道:“小畜生!你可知錯?!”
“孩兒聽爹爹指教。”蘇慕情的聲音風清雲淡,彷彿閒話家常一般,完全沒有大難臨頭的自覺,墨顏緊張得連呼吸都窒住了,又驚又懼地偷看著蘇老爹。
蘇濟又抿了口茶,捋捋鬍子,痛心疾首地道:“慕情啊,你娘去得早,蘇家就你這一個兒子,爹爹含辛茹苦把你帶大,本以為養了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爹正好放下擔子,等著將來給你娶妻納妾,含飴弄孫,想不到你竟有斷袖之癖,有斷袖之癖也就罷了,竟然還對一個不情願的人用強,從小爹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