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洛毅森威力十足,可肖六坤畢竟活了六十多年,吃得鹽比洛毅森吃得飯還多。雖心驚膽戰,氣勢上並沒倒了架子。他對洛毅森吼,對洛毅森叫,指著洛毅森的鼻子反駁:“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這就是假設。你說我殺了龍曉,誰看見了?你空口白牙以為說什麼就是什麼?天底下還有沒有wang法了?你這是濫用私刑,是違法!有本事你跟我去jing察局,你敢不敢?”
面對肖六坤的怒吼,洛毅森反而冷靜了下來。鎮定地說:“我來給你普及一點常識。通常受過電擊的屍體,屍體表面會留下電流斑6mm——8mm,但是龍曉屍體上的電流斑要更深、更嚴重。說明當時你用電擊器非常用力地抵在他的腹部上。但是,以龍曉的身手怎麼可能讓你近身?且一點法抗沒有?我做了一個實驗,還原當時的案發過程。”
因為有沈浩的牽制,龍曉防禦不當讓肖六坤近了身。肖六坤手持電擊器抵在龍曉腹部的時候,拉著他倒在了地上。龍曉被電暈,體重壓下去,造成電流斑更加深陷。
昏厥的龍曉壓在肖六坤身上,臉頰垂在肖六坤的腦側。
洛毅森說得這些肖六坤聽不懂,潛意識裡卻警鐘大鳴,慢慢後退了幾步。洛毅森緩緩起身,慢慢地、一步一步逼近肖六坤,“我的資料裡說明,龍曉的頭髮上發現少量面板屑,因為實在太少所以無法檢驗。肖六坤,你回憶一下,當時龍曉的臉是不是貼在了你的耳朵上?”
肖六坤不斷後退,背脊撞到桌子,整個人驚愣了一下。隨即磕磕巴巴地說:“胡說,胡說八道!別說我沒殺人,就算一切像你說得那樣荒謬,那點檢查不出來的面板屑會用什麼作用?能當成證據嗎?”
洛毅森站定在他面前,沉聲道:“面板屑不是關鍵。關鍵是透過面板屑我能推斷出當時龍曉跟你是什麼狀態。所以,我判斷,他的臉頰貼在了你的耳朵上。”
“耳朵……”肖六坤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不懂也沒關係。”洛毅森鎖,“我來給你解釋。通常,人們只知道指紋是獨一無二的,可以完全鎖定兇手。但還有幾樣東西同樣是獨一無二的,同樣可以確認兇手。耳紋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手慢慢伸長肖六坤的耳朵,“你的耳紋留在龍曉的面頰上了。”
“不,不可能。”肖六坤失神地嘀咕著,“絕對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會……”
“懂不懂什麼叫隱性紋?面板在面板上留下的紋路,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
忽然,洛毅森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一把抓住了肖六坤的頭髮,將他狠狠抵壓在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張透明的略帶粘性的紙,洛毅森壓著肖六坤的腦袋,讓他的耳朵緊緊貼在紙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肖六坤叫得撕心裂肺,驚恐慌張。
洛毅森印完了他左耳的耳紋,抓著他的頭髮扯起來,腳下下了扳子,肖六坤一個踉蹌,轉了身。緊跟著,右臉又被壓在了紙上。
肖六坤已經開始破口大罵,洛毅森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眼睛熬的通紅,憤憤道:“你以為戴著手套不留下指紋就安全了?艹你ma的!龍曉才二十多歲就死你們手裡了,你要給他償命,沈浩也要給他償命。你們倆誰都別想跑!”
明明是在監控器裡看著洛毅森,卻有種這人就在眼前的真實感。聽著他怒叫,聽著他罵人,聽著他說要沈浩為龍曉償命。沈紹的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握著拳頭。
印完兩邊的耳紋,洛毅森把肖六坤捆了個結結實實,還用毛巾堵死了他的嘴。搞定肖六坤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沈紹和丹尼斯急忙離開監控室,走旋梯下了二層。洛毅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氣喘吁吁。沈紹慢慢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緩一緩。”
洛毅森的雙手捂住臉,沉沉地嘆息了一聲。隨後將印紙給了丹尼斯,“拿去掃描一下,發到公孫的郵箱裡。”
丹尼斯不敢再跟洛毅森開玩笑,什麼都沒說,拿著證據朝著懸梯走。
“等等。”洛毅森叫住了丹尼斯,“等會幫我買點瀉藥回來。”
丹尼斯咧嘴一笑,等著看好戲。
客廳裡並不是安靜的,隔著客房門仍能聽見肖六坤嗚嗚的掙扎聲。洛毅森聽得心煩,扯著嗓子罵了幾句,沈紹乾脆拉著他離開地下二層,說是去上面清淨清淨。
重新回到暖室,沈紹帶著洛毅森走到一處角落。在這裡擺放著白色的桌椅,桌子上還有一瓶清水和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