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十一點五十五左右到的,當時嘉良出去買東西我們在馬路上碰面,他說還要收拾點東西才能回家,我就進來等著。那時候,他在這個配音室內收拾東西,我在外面的工作間等他。我們進來差不多有五分鐘的時間,室內燈忽然閃的很厲害……
公孫錦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抑制不住的緊張,想必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而有的自然反應。不過,洛毅森雖然緊張,但他的講述邏輯清晰,語言簡練,沒有被恐懼感所影響。說完了那刺眼的光亮和嘉良的叫喊聲,他又詳細陳述了是如何在光亮消失後進入現場檢查被害者的情況。說到這裡,公孫錦打斷了他,問:“那種白光持續多久?”
“大約十秒。”
“你進入現場後有什麼異樣嗎?”
聞言,洛毅森一邊琢磨一邊說:“沒有。當時沒有電,我使用手機那點亮看到的屍體。嘉良面朝下趴在地上。我確定這個配音室裡除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我迅速檢查了兩個房間,沒有任何異常。”說著說著,洛毅森陷入了自我思索狀態,“這裡很奇怪,想要進入案發現場只能透過工作間的房門,兇手應該是趁著嘉良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潛入,但為什麼我沒有發現兇手?殺了人要怎麼出去?這間配音室的窗戶沒有窗戶,外面工作間的雙層窗都上了鎖,我還在現場,如果兇手企圖從窗戶跳出去我應該看得見。除非……”說著,他猛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小洛。”
“什麼?”洛毅森收回目光,看著公孫錦。
公孫錦溫和地笑了笑,問道:“你一直站在錄音室的門口嗎?”
“廢話。”洛毅森被打斷頗為不爽,“那是唯一的出口,難道我離開這裡?這麼低階的錯誤你覺得我做得出來麼?”
被嗆了幾句公孫錦倒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著他:“還有嗎?”
本是毫無異常的目光讓洛毅森緊張起來:“你懷疑我?”
一邊檢查屍體的藍景陽滿不在乎的隨口道:“懷疑你也正常。密室案中只有你和死者,他死了,你活下來。”言罷,抬頭看著洛毅森,“還是說,你有其他線索可以提供?”
洛毅森忍著一肚子火氣,言道:“你們懷疑我是有道理,但很遺憾,我不是兇手。首先從傷口來說,就不可能是我。”
公孫錦眉峰一挑,笑問:“為什麼?”
☆、第3章 修改版03
洛毅森走到屍體跟前指著脖子上的傷口,說:“兇器很尖利,瞬間劃開了氣管、頸部動脈,這種情況下血液不會慢慢流出而是形成噴濺狀。一端膨大、一端細小狹長。你們仔細看看。
公孫錦隨著洛毅森的指點上前幾步,彎下腰來。血泊很“完整”其中沒有被毀壞的痕跡。因此,洛毅森指出,從頸部動脈被割開,到血跡噴濺出來,甚至到嘉良倒下,血泊始終是“原始狀態”。換句話說:兇手是在嘉良背後隔開了他的頸部動脈。
但是,藍景陽立刻提出反對意見,“你也看見了,死者背後就是牆,按照屍體的姿態、雙足朝向和位置推算,遇害的時候,死者跟後面的牆約有不足二十公分的距離,這點空間,能站一個人嗎?”
“那你給我個解釋。若兇手站在嘉良面前血跡為什麼沒有被毀壞?”
“你的意思是:我看到現場不足三十分鐘就應該破案了?”
跟藍景陽簡直就是天生不對盤。洛毅森煩躁地在原地轉圈圈。公孫錦面帶微笑地看著他,不說話,也不表態。洛毅森怒氣衝衝地指著嘉良的屍體,朝著藍景陽說:“如果我是兇手,衣服該有血跡。”
“你也許會換掉衣服。”藍景陽不疼不癢地說。
“不可能。”洛毅森再次把矛頭指向藍景陽,“首先,今晚十一點我離開局裡的時候就穿著這身衣服,有同事可以作證;第二,外面那條街上至少有兩個交通監控攝像頭,我和死者橫穿馬路肯定被攝像頭拍到,你們可以調取監控核實我的穿戴;第三,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00:15,隊長他們在00:40分趕到,之間相差了25分鐘。如果我是兇手,要在這二十五分鐘之內處理兇器、血跡、指紋、換衣服、後兩者都好說,重要的是兇器和衣服。”言罷,他轉過頭去看著公孫錦,“你們留在外面的人找到這兩樣東西了嗎?”
這話問的有些沒頭沒腦,公孫錦卻覺得有趣,便問:“你怎麼判斷出外面還有人?”
洛毅森忍不住翻了白眼,說:“這不是明擺麼?不管什麼部門出現場都不可能只有兩個人,隊長帶走了我的那些同事,換句話說,現場外圍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