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便不能停止。
夜空之上繁星點點,半月懸掛在繁星之中,將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院子裡,亮亮堂堂。原香燃起的縷縷青煙隨著夜風漸漸飄散開來。站在稍遠一點位置上的眾人紛紛戴上了防毒面具。
洛毅森拿起萬清水,慢慢澆在圖騰上。等水都澆完了,則虔誠地跪在香案前,控制自己的思維,只想著應龍。他過於專注,忽略了身邊還有沈紹,身後還有同伴。只記得自己和應龍。
沈紹乍一聞原香的香氣稍有些不適,調整了一下呼吸,很快就覺得這香氣並沒有什麼異常。倒是讓他的頭腦格外清晰了很多。一雙眼緊緊第盯著洛毅森。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根原香幾乎燃盡,也沒有任何異動。而在眾人都很焦慮的時候,西胡陸抓住公孫錦的手,在他的掌心裡寫下:快了。
公孫錦打了個激靈。事實上,在洛毅森告訴他應龍和怪物是一個屬性那一刻,他的心已經被分成兩半。
毅森是什麼意思?怪物和應龍的屬性相同,代表什麼?
剛剛琢磨出一些頭緒,便被西胡陸的動作打斷。公孫錦連忙控制好雜亂的心緒,專注於洛毅森和沈紹的身上。
與洛毅森有三步之遙,沈紹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他有什麼變化。已經跪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怎麼沒反應呢?深深吸了口氣,再看洛毅森的時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空氣質量問題。沈紹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洛毅森的呼吸有點短促,眉頭不是何時已經扭成了一團疙瘩。他開始使用爺爺所授的呼吸法來調節呼吸,這樣讓他好過很多。腦子裡拼命地想著應龍,時間久了,注意力逐漸減弱,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涌進腦海。
看到嘉良的屍體趴伏在地上,脖子下面一灘血泊。
地鐵站裡,沈紹固執地抓住他,要求他給買張車票。
爺爺坐在小院裡,對他淡淡地笑著。
怪物忽然撲上來,眼前一片亮白。
腦子裡被刺眼的白色佔據,耳鳴如驚雷一般嘶吼起來。他咬緊牙關保持清醒,不斷以虛弱的思維告誡自己:不能昏倒,不能昏倒。沈紹說過的,一定不會有事。
自己的聲音像是變了一種方式,就像透過擴音器在自己的腦海中迴盪起來。漸漸的,現代語言變成了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聲音。
沈紹快急瘋了!從剛才開始,就聽洛毅森自言自語地說不能昏倒,絕對不能昏倒。他還說了自己的名字,說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沈紹急著上前一步,卻不敢碰觸洛毅森。而因為靠得近了些,他能夠聽清洛毅森口中唸叨的居然是那一晚誰都聽不懂的話。
開始了嗎?
沈紹心裡焦急,乾脆陪著洛毅森一同跪了下去。
忽然間,一陣無形的、巨大的壓力從天靈蓋灌進了身體裡。洛毅森一口咬住自己的下唇,硬生生抗住了難以形容的力量。他能聽見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響,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
公孫錦等人站在外圍,早已急得抓心撓肝。褚錚最甚,若不是司馬司堂緊緊抓著他,他早已跑了過去。
在心急如焚的煎熬中,蘇潔最為冷靜。這與她見識過不少儀式,積攢了一些經驗有關。快步走到副桌前,拿起合璧的控制器,朝著沈紹丟了過去。
沈紹不知道如何是好,蘇潔指了指自己的背,又指了指他的手。沈紹這才明白過來,抓住合璧的控制器,貼上了洛毅森的背。
瞬時間,一股強大的排斥力量流竄到他的手心上,沈紹沒有做好準備,猛地被這股力量衝了出去。跌到在數米之外。再看手裡的合璧控制器,已經化為灰燼。
突然而來的變化讓眾人紛紛驚恐。公孫錦第一個行動起來,朝著沈紹跑。
“別過來。”沈紹大吼一聲,“他還清醒。”
沒有根據,但沈紹就是知道此時此刻洛毅森是清醒的。只是沒辦法說話,沒辦法行動。一聲喝住了公孫錦等人,沈紹毫不猶豫地跑到洛毅森背後,跪在地上把人緊緊抱住。
霎時間,從未經歷過的劇痛感讓沈紹屏住了呼吸。
透過背脊、胸膛的力量轉換為疼痛,緊緊纏著倆人。可悲的是:沈紹疼的恨不能昏過去,神智卻越發清醒。他無法想象,洛毅森是怎麼忍下來的。心疼、害怕、沈紹活了三十年從沒承受過此刻的痛苦。
他怕失去洛毅森,更怕洛毅森落個半死不活的下場。可沈紹從來不允許自己害怕什麼,不管是人,還是應龍!
緊抱著洛毅森,沈紹吃力地在他耳邊說:“不怕……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