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的猜測。然後拉著一臉無奈的弟弟站起身來:「好啦好啦茶話會結束,大家上工挖寶貝去了!」
雖然冒險的樂趣在於挑戰各種各樣的危險,但是之後的豐厚收穫,也是人人不想放棄的甜美點綴啊~屠龍小隊剩餘成員們噢啦一聲,捲起袖子衝向龍窟遺址,就連寶貝的原主人都被勒令變回原形充當推土機苦力。
「吶,姐姐,你說我們還會見面嗎?」頭也不抬的鑑定著寶石,馬修突然冒出一句。
「啊?只要活著總能見面的吧!」缺乏專業知識只能刨土的女劍士回答,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見不到也無所謂的,他們肯定能活得好好的!」
屠龍小隊的成員,大概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們緣分短淺的隊長和牧師了,不過正如凱瑟琳大姐所言,這兩個人的確很好。
很好,好的有點過頭了。
「……龍憩之間?」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白色大理石底板和立柱,安維爾茫然的環視。的確應該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秘密房間沒錯,只不過原本佔據了整片牆壁的銀龍雕像不見了。
難道歷史改變了?
想不明白究竟是回到原本是時空還是又掉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安維爾有些緊張的抓緊了劍士攬著自己的手臂。
「什麼地方?」雖然依舊保持著環抱愛人的姿勢,薩德里安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比起對冒險傳奇充滿嚮往刨根問底的安維爾,他對所謂龍憩之間根本聞所未聞。
「你祖宅的一個密室,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安維爾有些黑線的扶額,換作是他自己,肯定小時候就把這裡踩熟了,沒想到這家夥完全不知道。
眼看不像有危險的樣子,牧師掙開劍士放鬆的手臂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然後回頭看看還坐在地上的男人,那用冷靜平板的假像掩蓋茫然的樣子讓他覺得分外有趣──於是安維爾伸出手,忍著笑拍拍薩德里安黑色的腦袋。
「你還真是對屠龍者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哎。」
「……」劍士別開眼去,卻沒有躲開弄亂自己黑髮的手。
如果不是那張臉皮鍛鍊已久恐怕已經泛紅了吧,用想象力補充了一下的安維爾愉快的笑出聲來。
「噗……薩德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這男人冷酷無情不能交流呢,分明是頭有點木呆呆讓你忍不住逗他的大型狼犬。
安維爾隱約記得小時候玩遊戲時,薩德里安就是這樣一臉茫然冷冰冰的站在角落裡──你問話就蹦出幾個字,你拉他就站近幾步,但是從來不主動參與只是默默看著。
那時有點傷自尊安的維爾覺得這小子實在不合群,現在想來對方恐怕只是害羞加不知道要說什麼話題。
「別鬧了,先告訴我怎麼回事。」薩德里安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淪落到被調戲的境地,面對安維爾有些戲謔的燦爛笑容他倒是沒覺得自尊受創,但有種乾脆將之一把撲倒讓他嚐嚐什麼叫「寵物犬的反擊」的衝動。
不過這種情況不明朗的時候衝動縱慾,下場可不止被暴力牧師漲紅著臉暴打一頓那麼簡單……薩德里安輕咳一聲,強忍著慾望乾巴巴的解釋:「我一直不喜歡祖宅。」
薩德里安的確不喜歡祖宅,所謂的屠龍者之家對他來說只是童年的牢籠──即使他從來沒有怨恨過失去母親過於悲傷而撒手人寰的父親,但林德伯格家族的榮耀與復興就像緊箍咒,折磨著年幼的繼承人。
甚至連偷偷哭泣的時間都沒有,他沒日沒夜的學習那些成人世界的知識,籌劃著奪回屬於千年家族的地位和權力……
那時候薩德里安生命裡唯一的色彩,就是那些為了維持林德伯格家社交地位而必須參加貴族茶會,那裡有他心目中的天使,安維爾。杜文。
金髮碧眼的可愛男孩是整個圈子的寵兒,無數同齡人圍繞在他周圍,那些矜持的高貴大人們也願意為他各種奇思妙想付出縱容的微笑……相比之下,一個失去主心骨的衰落家族陰沈寡言的繼承人實在不招人喜歡,除了善良的天使偶爾會對他伸出手之外,薩德里安沒有任何朋友。
不過只要偶爾能看到安維爾的微笑,聽他軟軟的聲音講述那些天馬行空的夢想就夠了。
薩德里安知道自己在天使心目中無足輕重,有什麼辦法呢──熱愛傳奇的小夢想家最關心的永遠是瑰麗的冒險傳奇,那些可能來自街頭巷尾吟遊詩人的唱誦、來自寂靜夜晚父母哄騙孩子的枕邊低語的故事,哪裡是薩德里安能夠知道的。
他並沒有會關愛的給他講枕邊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