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幢驚世駭俗奇貨可居的事件,正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飛快地處理著各種資訊,最後他決定還是遵醫囑,直接問道:“我能打掉它麼?”
“我說過了,最好不要。我們不能肯定會對身體產生什麼影響。”陳醫生非常正色的回答,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好奇心現在有多麼的澎湃高漲。
“那怎麼辦?生下來?”
“我想這個羅先生可以和另一位……先生商量一下吧。”陳醫生想到那可憐的穴口,腦海裡蹦出三個字──“鬼畜攻”。
另一位先生,羅樞這才意識到體內的孩子流著的是自己和顧家程的血,想到顧家程,他心便涼了起來,而陳醫生還在不停地說著,一些話語不得不鑽進了羅樞的耳朵。
“畢竟是一個小生命啊!如果不是非放棄不可的原因,我還是覺得不要打掉的好。”陳醫生明顯母愛氾濫,但她的話卻是真心實意的,讀大學的時候看過一個帖子,裡面都是流產或者引產下來的胎兒的照片,那實在太觸目驚心了,也讓陳醫生對打胎這種事情非常抗拒,“羅先生還是先考慮考慮吧!能有個有共同血脈的孩子多麼難得啊!而且現在你的身體,也不適合打掉孩子……”
一個小生命……
羅樞回到家,得到了治療,肚子已經不再隱隱發痛,下體也沒有流血了,只有穴口還在時不時地火辣辣的痛,碰都不能碰的。他腦子裡不斷回想醫生所說的話,困惑地盯著平坦的腹部,一個孩子麼?之前已經近乎放棄了這輩子能擁有自己孩子的念頭,沒想到上天竟然與他開了這麼大的玩笑。“和顧家程的……孩子……”無聲地在嘴裡默唸著。羅樞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熱熱的暖暖的,裹住了整個心臟,不可思議地讓人覺得很安定很舒服。能有個孩子啊!一個鮮活的生命……不自覺地,嘴角竟然在輕輕的上揚……
12)
第二天早上被手機設定的鬧鈴吵醒,羅樞才發現自己昨天太激動忘記了實質的問題,那就是──他還要上班呢!現在肚子還沒有怎麼變化,那萬一月份大了,肚子也大起來怎麼辦?想到這個,羅樞突然覺得有點慌張,就算不會被像看怪物一樣的看待,他的一世英明也定然晚節不保。早上的噁心感過後,他特地逼自己吃了點東西,雖然明明知道有很多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孩子打掉的念頭卻不再敢去提及了,難道這就是──母性?
羅樞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什麼勞什子的母性,生活一向井井有條的他在作為一個社會人自律以外的方面,實際上還是非常尊重自己意願的。這源於對經濟的基礎以及對能力的自信,否則他也不會那麼坦然地讓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所以,很大程度上來講,環境對於私人生活的準則,他並不十分看中,也就是說,當脫離了社會人這個身份以後,羅樞所堅持的便是以自我為中心了。所以,他想要這個孩子,就是想要這個孩子。一旦念頭確定下來,羅樞便不會輕易變更,至於別的,他有自信自己能應付。
忙碌的工作又開始了,身下的傷口在癒合之中,身上的反應在自己的注意之下似乎也有所減輕。除了回到家後,就撲面而來的寂靜會讓人有點不舒服以外。生活似乎沒什麼變化。
辦公室裡,手機誇大的螢幕上映出羅樞若有所思地臉,一個電話哪怕一個簡訊也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當真是走了吧……這樣想著,反而有點看不起自己了,分手是自己提出的,難道只是任性的撒嬌麼?並不是這樣的。羅樞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包容自己所在意的物件,卻不意味著能一再容忍對方對自己尊嚴的傷害。
問題已經不在於那些嘲諷,或者是顧母身上了,問題在於,顧家程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心,只是一味的質問以及責怪。這讓羅樞難以忍受,他從來都是被信賴的一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顧家程如此肆無忌憚的去挑戰他的底線。甚至最後……乘自己身體不適,竟然使用了暴力。
不能不說是不失望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麼喜歡的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孩子也差點被弄得流產……雖然這點顧家程不知情,羅樞也無法控制地產生了一種非常辛酸的感覺。他拼命壓抑著這種情感,卻也沒辦法不怨恨顧家程,一邊怨恨,一邊又悄悄地期待著他能來找自己,讓自己有機會告訴他這個驚人的訊息。羅樞從來沒發現自己也竟然會如此患得患失,自相矛盾,難道愛情真的無一例外的讓人變得軟弱了?
只有工作才能麻痺自己的胡思亂想吧……不願大腦被那天爭吵的語句反反覆覆的充斥,不願去面對等待對方訊息的心情。羅樞合上了手機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