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淡淡、幾乎看不見的黑影,或許真是這樣,以致靈感強的陳瑛也沒發覺。
『有意思。』山神看著陸仁,頗有興趣地說:『他身上有和妖怪的約定。』
『是啊,那約定跟陳瑛的孩子似乎有關係。』陳勳再次撥動水面,畫面回到陳瑛身上,就如他所說,陳瑛肚子也有淡淡的黑影。
『這就是你凌晨時分跟她說話的原因?』山神問。
『你知道?』
『這座山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山神笑說:『什麼都瞞不過我。』
『那你也知道,我勸她墮胎的事?』
『當然,我還很意外。』
意外?
『意外你會勸人墮胎,你以前不會這樣。』山神說著。
以前?
『我想,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乙陳勳說。
山神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能去看看她嗎?』陳勳問,這問題他說兩次了。
『不可以。」山神拒絕,『你是我的。』廝摩著他的臉,宣告著。
『我去一趟回來,也還是你的。』陳勳試著說服。
『哼,那女孩不可能放過見你的機會,到時候又回到這座山,哭垮我的小草們。』山神不開心地說。
『你會設下重重結界,不是嗎?」
『再說吧!何況勸她墮胎有很多方法。』山神揮手,表示話題結束。甚至讓水面恢復正常,就像關掉電視機的螢幕般。
連透過水麵看她都不準嗎。陳勳難過地閉上眼,推開山神,獨自離開。
『又推開我。』山神氣憤地看著陳勳離去的背影。帶著不甘心的表情,起身追上他的腳步。
「瑛瑛,你還好吧?」陸仁擔心地看著陳瑛,她臉色很難看,黑眼圈都出來了。今天是懷孕的第六個月,昨天晚上因為腹痛得厲害以致他們整晚都沒睡,最近一直是這樣的情況,折騰得他們難以入眠。
「還好。」陳瑛扶著凸起的肚子虛弱地說。最近只要走一段路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這時她不得不佩服那些能夠身懷六甲搭公車的孕婦。誰叫她是新手,對懷孕這種事情到現在都還很不得要領。
「快到家了,再撐一下。」陸仁扶著她,小心地前進。剛才接到陳瑛的電話時,他嚇
得要死,趕緊回家帶她去婦產科檢查,幸好只是普通的腹痛加上睡眠不足。
終於到家了,陸仁急促地拿鑰匙開門,鑰匙差點掉落,慌慌張張地開門。
門一開,趕緊拿張椅子讓陳瑛坐下。
陳瑛終於能鬆口氣。
「我沒事了,你快回去上班。」陳瑛說著,露出虛弱的笑容。
「還上班,你比較要緊。」
「我已經沒事了。」
「不行啦,你臉色還是很難看。」
「你不趁現在努力一點,多賺些奶粉錢,我怎麼安心生孩子?」
「我──」
「好啦,不要說了,快去上班。」
「可是──」
「你快點出去。」
在陳瑛的堅持下,陸仁只好帶著擔心出門,回去工作。
真是的,就是愛操心。陳瑛撇嘴。
等腹痛過去,陳瑛站起身,往樓上去。她小心扶著欄杆,小心爬樓梯。
「真是小惡魔,痛死我了。」陳瑛埋怨著。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流了一身的汗,衣服上都有汗臭味。
雖然很想換衣服,但是她更想上床睡覺。
忽然,有陣風吹來。
明明是室內,而且是在樓梯間,怎麼可能會有風。
陳瑛帶著疑惑抬起頭,只見一塊白色緞綢迎面撲來,蓋住她的視線,帶著她往後倒下。
她連尖叫都來不及,便摔在地上,失去意識前只有一個想法:幸好樓梯不高。
失去意識又醒來,這中間過了很久,她卻只有昏去幾秒的感覺。
醒來,發現眼前站了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臉上帶著可怕的鬼面具,安靜地站在床邊。
她曾經看過那人身上的衣服,那布料絕無僅有,她看過兩次,一次是祭山神時山神所穿,一次是剛才襲擊她的那塊白布。
縱使那人帶著面具,她還是知道對方是誰。
「二哥──」她一開口,眼淚便奪眶而出,「你終於來找我了。」
『阿瑛,你聽說我,我不能待太久。』他是趁山神不注意偷偷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