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瑛,你還好吧。」大哥擔心地問。他只是半夜起床喝個水,就發現小妹躺在客廳中間,還抱著神木不放。
「哥……」陳瑛無力地問著,「爸去爬的山,是不是我們以前祭神的那座山?」
「我,我不知道。」
是的,肯定是的。
陳瑛低下頭,難過地哭著,雙手還是緊抱樹幹不放。
她認出來了。
那個聲音,是二哥的聲音。
是二哥在跟她說話。
「阿瑛,你不要嚇我,我明天幫你收驚,你先放開樹幹。」大哥被她的舉動嚇得話都結結巴巴,他一隻手拉著陳瑛的手,欲將她拉離樹幹。
陳瑛猛搖頭,和大哥拉扯著。
「放開我!」陳瑛邊哭邊說著。她用腳踢,想踢開大哥。
她不要離開它,搞不好等會二哥還會跟她說話。
「阿瑛你到底是怎麼了!」大哥被踢了好幾下,火氣也升上來。
「走開走開!」陳瑛大哭大叫,歇斯底里的樣子,像是瘋了。
啪!一聲重響,大哥大力扇她耳光。
終於,陳瑛冷靜下來。
「阿瑛,你好點沒?」大哥小心翼翼地問,小妹的模樣跟中邪沒兩樣。還是說,她小時候的精神創傷又復發了。
「我沒事。」陳瑛語氣冷靜,但眼淚還是一直流著,「哥,我想喝水。」她眼神空洞的要求。
「好,你離樹幹遠一點。我去裝水。」大哥說完,馬上到廚房裝水。
陳瑛趁著大哥離開的空擋,撥下一些枯萎的樹幹表皮藏在口袋裡,然後離開樹幹。
大哥回來,將水給她。她喝完,心情更加穩定。
「阿瑛,你剛才做了什麼還有印象嗎?」大哥不敢太直接說她發瘋般的行徑。
陳瑛搖頭,裝傻。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我要回房間睡覺,晚安。」
「我跟你上去。」大哥扶著她上樓。
當天晚上,大哥靠在他們房間門前,一步都不敢離開,替她守夜。
同時,房裡的陳瑛一夜未眠,她看著口袋裡的樹皮,再也睡不著覺。
二哥,再跟我說說話吧。陳瑛心想。
早晨,陸仁醒來。睡眼迷濛,沒發現身邊的陳瑛醒著,模模糊糊地開了門。
赫!被門邊守夜到睡著的大哥嚇到。
「大、大哥!」陸仁著實被嚇到,突然間清醒過來。
「早。」大哥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大哥你怎麼──」陸仁驚訝地指著,語無倫次。
大哥站起身,隻手拍拍褲子,接著手遮住嘴,又打了個呵欠,「啊!」
「怎、怎麼了?」陸仁被他啊的一聲再度嚇到。
「有口臭。」大哥睡眼蒙朧,「天亮了,沒事就好,我要去睡覺了。晚安。不、是早安。」
「是、是。」雖然摸不著頭緒,陸仁依然有禮地回應他,目送他回房。
差點忘了,還沒刷牙洗臉呢。陸仁搔搔頭,往浴室走去。
陸仁起床離開,又被大哥嚇了一跳後,就再也沒回房間了。
陳瑛收好樹皮,坐在床邊等在未婚夫,不料他始終沒有回來。
算了,還是自己去找他吧。陳瑛起床,整理好新的衣服,往外走。
剛下樓,就看到陸仁跟自家父母有說有笑,手上剝著剛摘下來的大豆,反覆做著將大豆去殼的動作。
「阿瑛困到今嘛卡起來!」(阿瑛,睡到現在才起來)媽媽語帶責備說著。
「瑛瑛,你醒啦,快點加入我們。」陸仁好像玩得很開心,還邀請她加入。
陳瑛揮揮手。
不了,你開心就好。她表情彷佛是這麼說著。
刷牙洗臉,換好農服,陳瑛走出來,他們還在剝大豆,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
快來加入我們。陸仁從她出來,就用這種表情盯著她。
她暗自嘆息,上前拉開椅子坐下,加入剝豆子的行列。
媽的,這豆子也太多了,要剝到民園幾年啊。陳瑛心中的惡魔湧出,忍不住腹誹一番。
「爸,你是不是在我們以前祭山神的那座山遇難?」
「對啊,我沒說嗎?」爸驚訝,他以為他有說。
她更加確定是二哥,她興奮地捏爆手中的大豆子。
「啊。」飛出的豆子打到無辜的陸仁。
「抱歉抱歉,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