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秀蘭睜開眼睛,驢二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道:
“秀蘭,你終於醒啦!”
秀蘭虛弱的問道:
“二哥,咱們是死了,還是活著?”
驢二笑中帶淚的說:
“傻丫頭,咱們當然活著!”
秀蘭聽說還活著,也笑了,虛弱的說:
“活著就好!二哥,雄哥他們呢?”
驢二的臉色一黯,沒回答這句話,鼓起力氣,喊了聲“姑姑,秀蘭醒啦”,又對秀蘭說:
“秀蘭,咱們在你姑姑家裡。”
秀蘭見驢二不回答她的話,心中一沉,隱隱感到不詳,還沒等她再問,她的姑姑就驚喜的跑了進來。
“秀蘭,你醒啦?快讓我看看……”
石中慧快步跑了過來,觀看秀蘭,她看到秀蘭臉色慘白憔悴,氣息微弱,反而鬆了口氣。
如果秀蘭的臉色紅潤,氣息充足,石中慧反而要擔心秀蘭的醒來,是迴光返照,很快就會死了,但秀蘭的臉色慘白,氣息微弱,說明她不是迴光返照,是正常的恢復清醒。
石中慧雖然知道秀蘭不是迴光返照,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秀蘭失血太多,受傷部分又接近心臟,就是醒過來了,還沒過危險期。
果然,秀蘭見到姑媽,心神一放鬆,又沉沉昏睡過去。
石中慧為秀蘭把了脈,感覺脈搏雖然時斷時續,但跳動之時還算強勁,知道她的生機還在,暫時不會氣絕身亡。
驢二見秀蘭又昏了過去,連忙詢問石中慧:
“姑姑,秀蘭怎麼又昏迷了?她還能醒過來嗎?”
石中慧安慰道:
“她失血太多,氣血不足,昏迷是正常的。二子,你放心吧,秀蘭的脈搏還很有力,她會挺過來的。”
驢二聽了石中慧的安慰,雖然還是擔憂,但畢竟放心了一些。
天黑之後,石凱和石金才回來了。
二人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臉悲憤,他們親眼看到了石雄等人和鬼子力戰而死的壯烈。
石凱咬牙切齒的說道:
“二哥,雄哥他們死得太慘了,鬼子太殘暴了,咱們不能讓雄哥和鄉親們白死,咱們要跟鬼子幹到底,為鄉親們報仇!”
石金也說道:
“二哥,雄哥沒了,你帶領我們跟鬼子幹吧,我們聽你的!”
驢二沉著冷靜的說道:
“肯定要跟鬼子幹到底!不過,咱們現在人太少……”
旁邊的周敏連忙說道:
“二哥,咱們的人不少,俺村裡也有很多年輕人要打鬼子!石莊被炸之後,俺村的年輕人就憤怒了,要去跟鬼子拼命,可惜沒有領頭的,還沒組織起來,就被村長那個狗漢奸鎮壓下去了。”
“二哥,我把他們召集起來,你領著我們幹吧……”
周敏剛說到這裡,就被母親打斷了。
石中慧訓斥道:
“小敏,你別胡說八道!鬼子有長槍大炮,你們怎麼跟鬼子幹?你自己胡鬧,別把鄉親們拖下水,打仗可是要死人的,你想咱們村裡的年輕人,都去送命嗎?”
周敏說道:
“娘,鬼子侵略咱們國家,在咱們的國土上燒殺搶掠,殺的人還少嗎?不去打仗,就不會送命嗎?”
“舅舅舅母,還有小表弟,他們老老實實的在村裡,沒上戰場打鬼子,還不是被鬼子殺害了?整個石莊村的村民招惹鬼子了嗎?還不是被鬼子屠村了?”
“娘,一味的忍氣吞聲,並不能活命,只會助長侵略者的囂張氣焰,只有拿起武器,反抗侵略者,才能把侵略者趕出去,才能活命!”
“娘,就算咱們村裡的年輕人,全部戰死了,至少咱們村裡的孩子們,還有希望,只有趕跑侵略者,孩子們才能生活在自己的國土上,不被鬼子奴役。”
石中慧也知道兒子說得有道理,嘆了口氣,說道:
“娘知道你說得有道理,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要忍耐……”
石金說道:
“慧子姑,鬼子都騎到咱們頭上了,還怎麼忍耐?別說忍耐也不能活命,就是能活命,咱們也不能跪著活,寧願站著死!”
周敏讚道:
“金子說得對,寧願站著死,不能跪著活!娘,您就放手讓我去打鬼子吧!”
石中慧沉吟了一會,搖搖頭說:
“娘不阻止你們打鬼子,但現在還不到時候,現在,先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