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大吃一驚,連忙背起英子,對父親說道:
“爹,我把英子揹走,你也跟過來,別管狗雜種的死活了。”
呂木匠:“你先走,我隨後跟來。”
驢二揹著英子,就向山下跑去。
剛跑到山下,驢二背上的英子就幽幽醒了過來。
“二子……”
驢二又驚又喜,停下腳步:“你醒啦!”
英子:“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驢二:“你能走個屁!老實的別動,我揹你去孫大夫那裡。”
英子:“不用看大夫,揹我回家。”
驢二:“你被打得那麼重,不看大夫怎麼行?你別心疼錢,藥費我出。”
英子:“不是心疼錢,我真沒事,躺一會就好了。你要不送我回家,我可生氣了!”
驢二:“那行,我先送你回家,一會再叫孫大夫去你家。”
驢二揹著英子,很快來到了英子家中。
英子爹看到英子被揹著回來,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被嚇傻了,又聽驢二說是被丁甲打得,而且他們也打了丁甲,更嚇得臉色慘白,眼含淚光,長嘆著說:
“老天爺啊,俺劉伯仁一輩子本本份份,大禍為啥要落到俺頭上啊?老天爺啊,你不睜眼啊!”
驢二把英子放到她的床上,就要去請大夫過來,被英子阻止了。
英子:“二子,都說了不用請大夫。你去廚屋裡燒些水,給我用熱水敷敷就行了。”
驢二見英子堅持不讓他去請大夫,又見她神智還很清楚,只好不去找大夫。
他進了英子家的廚房,開始燒水。
驢二在家中從來沒燒過鍋做過飯,都是他老爹做,他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為了英子,他算是第一次燒鍋。
但為了英子,他願意!
他在廚房中笨手笨腳,不是點不起火,就是火半途熄滅了,幸好英子爹在旁邊指點,他才燒開了水。
驢二端了開水,要為英子擦臉,英子卻堅持自己洗臉。
驢二隻好由著英子,他站在旁邊,疼惜的看著英子。
這時候,呂木匠過來了,雖然是隆冬臘月,呂木匠卻熱得滿身大汗,衣衫都溼了。
驢二:“爹,您怎麼才回來?”
呂木匠還沒說話,英子爹就擔心的問道:
“老呂哥,丁甲那雜種怎麼樣?死了沒有?”
呂木匠嘆了口氣:“還有口氣,可不敢讓他死了。”
英子爹:“你怎麼弄得?”
呂木匠:“我把他從山裡揹回來了。我不敢送他回家,怕丁勝天知道是二子打得他,我又不能讓他在外邊凍著,凍死了,也是我們的責任,我就把他放到他家院子門外了,希望那些狗腿子能看到他,把他抬回家去。”
說到這裡,呂木匠又望著驢二,滿臉憂愁的說:
“二子,你打了丁甲,就是闖下了彌天大禍,丁官屯你是不能待了,趁他還沒醒過來,你趕緊走吧,有多遠走多遠!”
英子爹也望著英子:
“英子,你呂大爺說得對,你也不能在家裡待了,這件事因你而起,丁甲醒了,不會放過你。你也跑吧,有多遠跑多遠,別回來了!”
英子還沒說話,驢二就滿不在乎的說道:
“爹,劉叔,你們不用怕丁家,他要敢來,我就跟他們幹!爹,咱家那杆獵槍呢,你拿出來,我跟他們拼了!”
驢二知道,他家裡有一把獵槍,鬼子來了之後,他爹擔心他闖禍,把獵槍藏起來了。
呂木匠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驢二一眼:
“我的二祖宗!那是一把土槍,只有一把!人家丁家不但背後有鬼子撐腰,光是家裡的大槍,就有幾十杆,你一把土槍,能打得過人家幾十杆大槍?”
驢二“嘿”的一聲:
“打不過也要打!他們要想打死我,沒那麼容易,我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打死他們一個,我夠本,打死他們兩個,我賺一個。”
呂木匠:“二祖宗,打槍不是打牌,說什麼夠本不夠本?打槍可是要死人的!”
驢二的驢脾氣上來了,一擰脖子:
“反正我不走!”
呂木匠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
丁宅的後院裡,燈光通明。
一個架子上擺放著幾個空酒瓶。
“怦”的一聲槍響,一個酒瓶碎了,隨發